却先听到旁边人问他,“今日宴会你是怎麽动手的?”
问他啊,很好,沈疏明一边想又能拖一会了,这可不是他主动的。
一边将事情说了一遍,“陛下那日应该也查到了寝殿内的香炉有问题,临走前我装了一些香灰走。”
“回去後找人寻过,此为引情香,闻得越久越能勾起反应,药效极大,但这种香都有一个毛病就是——闻到就觉得不对劲。”
熟读各种套路的沈疏明一下就联想到那了。
想必老使这些下作手段的人也会一下清楚,没错!他说的就是宁王!
“在阮府我事先踩过点,注意到了那片竹林。”怎麽注意的就略过。
“宁王与阮相公子约在竹林见,所以在此处下手最好不过,引情香味浓,在竹林中也不可能点燃,容易暴露。”
所以贺应濯那次,宁王他们还借了原主的手给他下了别的药。
两种春天的药加起来,前一种先发挥了作用神志不清间也就注意不到引情香了。
可这种办法却不能放在打春宴上用,一是太过容易留下痕迹,不好扫尾;二是,这麽做他的嫌疑太大了。
同样的手法有一个就行了,全抄了宁王的,他又离宁王那麽近,又是当日的主角之一。
怎麽看都是他最有嫌疑,沈疏明便换了种方法。
“香不一定要燃起来才行,怕宁王察觉不对劲,我将引情香尽数泡了水,抹在了竹竿上。”
“只待风助我一乘,若无也无伤大雅,只要阮公子不去,宁王自会等他。”
他的每一步都在棋局之上,不过谁叫今日天助他呢。
沈疏明微微擡起下巴,禁不住歪头看他,扬起眉梢笑。
“臣掐指一算,今日有风有雨,宜安葬丶纳财。”
“诸事顺利。所谓,大吉也。”
安得是宁王,纳得是他的财。
怎麽不算大吉。
意气风发,不外如是,贺应濯为他的耀眼侧目,心神动荡。
杀意随之而来。
为他侧目神迷的一瞬,贺应濯在想,该如何杀了他。
留下这样一个後患,知晓太多秘密,甚至影响到了他的身体。
未免影响愈发严重,在沈疏明知晓前,此人必除。
可一想到那样的结局,贺应濯难得犹豫了下。
既想折了他的骨,又不愿任其如此死去。
倘若…沈疏明只是一个普通的臣子,那他大抵会…贺应濯骤然抿唇,眸色阴下。
可惜他不是,那就必须死,朕一定要杀了他。
沈疏明没等到他出声。
侧头望去。
只见漆黑的眸闪着阴冷的寒光,看得他搓了下凉嗖嗖的胳膊。
禁不住冒出一个想法来,这人…该不会在想怎麽杀他吧。
沈疏明看他沉默,越想越觉得可能。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檐下雨幕,想太多了就是不好。
要不,给陛下灌点水进去得了。
沈疏明勾起唇,说干就干,直接打断施法,朝贺应濯发出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