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忽略都不行。
除却贺应濯突然淋雨发烧,烧得面上带红这个可能性,怎麽想这都是脸红吧。
所以说。。。只是讨要一个帕子为什麽要脸红?
沈疏明眼眸一转,定定望着他,见他抿唇,忽而一笑。
直言道,“不可以吗?”
贺应濯:“…朕用过。”
“哦。”沈疏明心道所以脸红是因为这个,“臣不介意。”
一条用过的帕子而已,他当初在宿舍还穿过舍友的衣服。
沈疏明没什麽可介意这种小事的,他也没有洁癖,不过对于此事介意的另有旁人。
原本只是随口一提,倒是有些意外的有趣。
他低低一笑,区别于方才的漫不经心,饶有兴味的盯着他。
“真的不可以吗?”
“一条帕子而已,陛下在舍不得什麽呢。”
乌黑的眸落在身上,轻得没有半分重量,似乎下一秒就会移走。
贺应濯却在那一瞬窥见他带着恶劣的目的,下颚绷紧,不愿落了下风的轻擡。
声音淬着凉意,“全福,给他。”
“是丶是。”全福愣了一下神,忙递过去。
沈疏明坦然的接过了那条帕子,随意的擦了擦衣袍。
聊胜于无,但多少能吸去一些浮于表面的湿气丶
贺应濯静静看着,那一条自己用过的手帕一点点擦过了沈疏明的衣袍。
吸去红袍上的水汽,留下淡淡的深色水痕,拭去脖颈水珠,往下一些擦过衣襟交织的领口,小块嶙峋突起的锁骨边上有一粒小小的红痣。
平时遮盖在衣物下不见天日,随着擦拭的动作,被主人随意扯开两下,眉眼垂下,漫不经心地擦过。
浮在肌肤上勾人目光,只那麽惊鸿一瞥,对方就扯过衣襟,看不见分毫。
衣袍丶脖子丶锁骨,还有手腕都被随意擦过。
最後那明黄的帕子被骨节分明的手指灵活的团成一小团,塞进袖中。
贺应濯喉结滚动,几乎狼狈的别开脸,如果在这时候…
该死的沈疏明!
贺应濯不允许,不允许自己不受控制,不允许这副身体再变得更加奇怪。
手心被他紧紧掐住,阴郁冰冷的神情吓得全福一哆嗦。
目前的走向,全福都看不懂了,只觉得他夹在两人中间很是危险。
灵敏的嗅觉又上线了。
全福望了眼外头哗哗下着的雨,一咬牙讪笑,“哎呦,这雨下得这麽大。”
“陛下,这麽等下去也不是个事,老奴去买几把油纸伞来。”
见贺应濯颔首,全福一头猛扎进雨水中,惊得沈疏明探头一瞧。
好家夥,雨下得比依萍找她爸要钱那天还大。
这暴雨,牛会躲窝里,马会跑棚里,而全福这个牛马结合体倒是迫不及待冲雨里了。
跑这麽急,说买伞不太可信,说去找卖油纸伞的要钱就合理多了。
人一走,檐下只剩他们两人。
沈疏明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神色凝重了几分。
“陛下,臣好像也得往雨里跑一跑了。”
贺应濯冷淡看来,“为何?”全福一走,便不想和他待在一处了麽。
上回也是,一眼瞧见了不在他身侧的全福。
怎麽,他和全福还有他不曾知晓的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