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疏明考了松良几遍,又随口说了几人的外貌特征,才放他去办事。
自家大人如此郑重,头次接触这些的松良微微不安,“大人,你就不怕小的记错了人…”
沈疏明轻飘飘一笑,不疾不徐道,“所以,我不是让你陪着阿磐一起去了见了那些人吗?”
松良一愣,原来大人叫他陪着少爷是为了…
“记不住的话,不是还有阿磐吗?”
“再不济,不是还有我吗?”
“松良。”
松良下意识擡头,只见自家大人含笑的桃花眼透出凉薄的锋锐,平淡而冷静。
“你只需记得,我深思熟虑的布局不会有一步出错。”
“你也是。”
只这麽一句瞬间安抚了松良内心的不安。
不需要害怕自己搞砸,如果没有自信,那就信任他的一切选择。
突然觉得,跟着大人的前途上升了。
松良定了定神,“我知道了大人。”
安排好了後续,沈疏明再次回到宴会上,换了戏的主角自然不能登场。
沈疏明还需要拖住阮玉一段时间,他本想借之前的偶遇发挥一下,谁知道他才现身,对方就发现了他。
不需要他上去攀谈,阮玉已经先一步过来了。
真是出乎意料,他还以为阮玉会记恨那一摔,沈疏明扬起眉,“阮公子?”
闻言,阮玉微微红了脸,“你,你还记得我啊。”
他还以为沈疏明早就把他忘了呢,毕竟他表现的对他一点也不在意。
似是看出他的想法,沈疏明漫不经心地反问,“我看上去记忆很差?”
“没有没有。”阮玉忙不叠道,“沈大人一看就记性很好,是我想岔了。”
边说边瞄沈疏明的神情,他漫不经心地看着远处,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又寻不到落点,看上去像被什麽东西分了神。
他这麽说完以後也没了下文,连句话也不回。
有点像是敷衍人的意味,敷衍完了就不管了,阮玉是有点傲的。
他穿来以後原主是相府三公子,又是家中年纪最小的次子,上头两个哥哥,一个死在夺嫡,一个久病过世。
阮相所有的宠爱都在他身上了,知道他似乎对陛下有意思,为了打消他的念头,举办了打春宴。
就是如此都没有责怪过他喜欢男人这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还没有人这麽无视过他。
阮玉该走的,可他又实在不甘心,目光连连游走在沈疏明脸上。
有些人就是连漫不经心都分外勾人,无意识的撩拨心弦。
阮玉看得目不转睛,“沈大人,打春宴好玩吗?”
沈疏明分出一丝心神给他,桃花眼似有似无的浅笑,“还好。”
“那沈大人有收到干花吗?”阮玉说,“收到干花最多的那位会有赠礼,沈大人对这个感兴趣吗?”
沈疏明一心算着时间,拖住阮玉也只需一小会,目的达成,他早把旁边人抛之脑後。
谁能想到,还能听到这似曾相识的一段话,沈疏明道,“未曾收到。”
就见阮玉忽然解下腰间挂着的荷包,羞涩取出一片干花。
熟悉的山茶花递了过来。
“沈大人,你与这花很配。”
沈疏明看着花,不知想到了什麽,眉梢轻擡,露出一个笑,眸光流转间顽劣狡黠。
那股坏心眼的劲勾得阮玉直发愣,呆呆杵在原地。
隐约间,听见他声音含笑,“所以说,还是要声势浩大点吧。”
献祭宁王,让被捉弄了的陛下,止一止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