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醒来的老太医,听到这话,眼皮一颤,恨不得再晕一次。
别醒了,让老夫睡吧!
一定是在梦中老夫才会听到有人对陛下说那麽轻佻的话!
这算调戏吧,要命!
然而幻想中的帝王勃然大怒没有出现。
老太医悄然掀开一只眼皮,偷瞄着在场几人。
坐于石凳上,黑金玄袍雍容华贵,气势逼人的陛下神情阴冷,眉宇间杀气未消。
而直面天子杀意的沈大人笑意盈盈,宽大的绯红官袍勾出清隽身形,卓然而立,寻不到半分慌乱。
一坐一立,相互制约,有种常人难以插足的氛围。
贺应濯轻嗤一声,漠然置之。
“想搏朕一笑?朕拭目以待。”
沈疏明眉眼弯弯。
“必不会让陛下失望。”
……
打春宴是阮相为了三子阮玉准备,名听着不错,实际上不过是一场大型相亲宴。
通常是公子小姐互相相看,选定夫婿所办,对于深处闺阁的小姐们来说也是难得的机会。
打春宴前三日,各府上便陆续收到了阮府寄出的请柬。
沈府自然也收到了。
还是两张,估计是宁王调查过他家中还有个弟弟。
不是什麽好事,沈疏明觉得这霸道王爷八不成日後还想拿沈磐来威胁他。
不过沈磐很是高兴,“阿兄,我也可以去吗?”
孩子兴奋得脸颊红扑扑地望着他,眸光晶亮,背後像是有条尾巴在晃。
特别好逗的样子,沈疏明抽走他的请柬,“你说呢?”
沈磐一下低落起来,尾巴也不晃了。
尽管如此,仍旧听话乖巧道,“那我在家中等阿兄回来。”
沈疏明一下子笑出声,把请柬塞回他手上,“想去便去。”
“谢谢阿兄!”沈磐瞬间满血复活。
取完东西进来的松良淡定无视这一幕,今日份的沈大人依旧无良呢。
“大人,您要的东西我取来了。”
松良递过来一个小香囊。
沈疏明接过,“找到一样的了?”
松良严肃点头,“大人放心,原料都一模一样,近日来後厨那都有猪崽显怀了。”
沈疏明一听,难得大方,“很好,涨银钱。对了,那只没出生的猪崽也送你。”
高兴到一半的松良嘴角一抽,这丶这倒也不必。
接下来几天,沈疏明保持着半死不活的上朝状态,下朝了就去处理公务。
下班後和同样上学上得头昏脑胀的沈磐躺平,一晃三日过去。
打春宴已至。
沈府一大早便驶出了一架马车前往阮府。
沈疏明以为他们到的够早了,谁知道还有更早的,走了没多久在阮府附近交通堵塞了。
也是没想到。
人都到古代了,还得体验这麽一遭。
沈疏明掀起帘子,探头出去问,“走不了了吗?”
一探头出去,他就知道答案了,这前面的街道全特麽是马车。
各式各样,堪比他在宫门口见的了,还有人为了装逼搞了四人擡轿,玉帘叮叮当当,香风拂面。
结果旁边跟着的丫鬟报上名号迅速插队进去了。
松良看了会,回头说,“大人,小的看了会,这名号越大的越是能提前进。”
沈疏明读懂他眼中的期待,默了片刻,微微破防,“松良,你一定要说这麽残忍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