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沈疏明无比真诚,“臣只会再问一遍。”
贺应濯:“……”
“造反都是乱臣贼子干的事,臣是宠臣,不能失了格调。”
自恋的逆臣,贺应濯一股火陡然被浇灭。
觉得自己和他计较,着实…没必要,比小儿还幼稚。
贺应濯:“…为何执着于赐座?”
沈疏明垮下脸,苦兮兮地,“早朝站了好一会,臣腿酸。”
陛下沉默了好半晌,一想到是因为这种理由同他拉扯半天,杀心渐起。
在现在杀丶以後杀之间来来回回跳动,终是吐出一个字,“坐!”
杀气泄露了呢。
沈疏明从善如流的掀袍坐下了。
无所谓的嘛,只要用魔法打败魔法…咳不是,多请求几次就好了!
不过瞧陛下脸色不太好,很想杀他的样子,沈疏明稳住了,肃着脸谈起正事。
沈疏明一肃脸,还是很唬人的,青年眉宇间是少见的肃冷,褪去笑意,看着凉薄无情。
“宁王在宫外拦住臣这一事,想必臣不说,陛下也早有预料。”
贺应濯颔首,无声示意他继续。
“臣同意了。”
沈疏明言简意赅,“如今算半个宁王党的人,五日後的打春宴,臣受邀前往阮相府邸,商讨春猎一事。”
随後他清晰的报出原主记忆里的几个名字,冷静分析。
“这几人间,应该还有人是宁王党羽。”
“具体人员还不能确认,陛下可以派人查看昨日的政务,宁王会多找几人处理政务,最熟悉的那个八九不离十就是了。”
“除此之外,打春宴臣想邀陛下一同去。”
漆黑的眸子望来,沈疏明勾唇一笑,肃冷的脸一下破功。
恢复了以往无害狡黠的笑,“臣说的好戏,陛下可以期待一下。”
是时候给宁王点苦头吃吃了。
正事说完,沈疏明不准备久留,万一宁王突然长脑子盯着他的行踪了可不好。
到这里,一切都安好。
直到全福领着一个颤颤巍巍丶视死如归的老太医过来。
“陛下,老奴看这王太医抖得快不行了。”
全福委婉道,“这就先把人给带进来了。”
可别王太医还没治呢,人先厥了,还得去太医院再找一个治他。
也不知道这老太医哪里得了陛下的青眼,陛下回回叫他,全福心里头老酸了。
沈疏明瞧了一眼老太医,顺口问了句,“陛下这是怎麽了?”
沉默遮掩只会让人生疑,贺应濯冷冷看向老太医。
示意他自己找一个理由。
老太医颤声,“陛下丶陛下…近来火气旺,这位大人不必担忧。”
火气旺?贺应濯?
沈疏明回头瞥了眼陛下,苍白的脸蛋如上好的白玉一个痘都没有,真要挑点毛病,那就是眼下青黑。
全福也是一脸意外加恍然。
原来这几日陛下频繁传太医是火气旺!
全福琢磨着要不要给御膳房通串一声,做点清苦灭火的菜肴。
便见沈疏明摸着下巴推理,“可我瞧陛下这不像是火气旺。”
像什麽呢,沈疏明倏地一敲手心,眼眸亮起。
“像欲求不满!”
‘咔嚓’一声,石案被神色阴冷的贺应濯捏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