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站在乾元殿前,他脑袋还晕乎乎地。
寒风萧瑟,乾元殿分明站了一群人,却跟死了一样寂静。
“沈大人,请吧。”
全福阴森森地笑。
沈疏明扫了他一眼,踏入殿内,乾元殿没点多少灯,只一盏烛火噼里啪啦的跳动着。
他绕过屏风,便见榻上半倚着一人,只着里衣,腰腹盖了一条软被。
相似的情景,仿若重现了几个时辰前的一幕。
沈疏明不动声色地看了几眼殿内,到底还是不一样,他身上落了好几道视线,被盯梢的感觉太过明显。
这里不是当时那个偏僻的寝殿,是帝王寝宫,暗中的守卫数不胜数。
他要是轻举妄动,一会就能被扎成刺猬。
忽地,榻上仿佛忍耐什麽着的帝王睁开眼望来,黑眸阴冷骇人,额头浮着细汗,苍白的肤丶艳红的唇。
他啓唇,声如冷玉,“沈疏明。”
“臣在。”
沈疏明适时垂眸,一副恭敬无害的姿态行礼,“臣沈疏明,参见陛下。”
“知道朕叫你过来,是干什麽吗?”
面见陛下,不可直视天颜,沈疏明维持着行礼的姿态,腰背弓起,轻薄的衣袍勾勒出清瘦的身躯。
看着瘦弱,却有力,虽是文臣可躬身时浑身紧绷像蓄势待发的箭。
就是这样的人,将他压在身下。
几次提剑,未能杀掉。
贺应濯胸腔起伏,杀意顿生,身体却微妙的还记得当时体温相触的热意。
滚烫丶难耐的绮念和凛冽的杀意交织。
在突如其来的反应中,贺应濯猛地咬住下唇,压下喉间轻喘,反身抽出悬挂在一侧的长剑掷出。
哐当一声,长剑落于黑色靴下。
沈疏明望着脚边的锋利的长剑,听到上方响起的声音道:
“冒犯朕的人,都该死。”
“沈卿,朕留你全尸。”
说来说去,还是要杀他,沈疏明就知道这个犟种不会轻易放过他。
对眼下的情景也有预料,或者说答应系统的那一刻他已经想到将要面对的局面。
沈疏明直起身,眸光看向帝王。
“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
“但,”他话音一转,桃花眼与阴冷黑眸相撞,“臣斗胆请陛下收回成命。”
贺应濯扯了扯唇,一言不发,额头青筋暴起。
无所谓,他会自行做阅读理解,如果这个动作可以用语言表达,沈疏明觉得他一定是在骂“凭他这个狗胆也配”。
别管他理解的对不对,还是贺应濯此刻的无言另有他意,沈疏明都敏锐的察觉到了转机。
事实上,眼下情况已经比他来前脑补出来的好多了。
“今日的事并不是个意外,臣忠于陛下丶仰慕陛下。这样的死法实在令臣不甘心。”
沈疏明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臣之心意,只如脚下长剑一般,想日夜伴于陛下身侧。”
“还望陛下给臣一个机会,臣愿做。。。”
“过来。”
沈疏明一句“愿做陛下手中锋利的剑”还未说完,便被拽了过去。
柔软湿热的唇狠狠咬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