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往西走。
城西比东边乱,路边全是小摊,很多人是散修,在做黑市生意。他穿行其中,耳朵听着四周。有人小声说今晚的拍卖会,提到一颗邪气很重的珠子要出场,起拍价一千灵石。
他没停,也没开口。
走到一个岔路口,左边是住户区,右边是废弃的货栈。他站在路口,八骨戒突然烫。
不是之前的余热,是新的感觉,像远处着了火,隐隐传来震动。
他看向右边。
那边昏暗,几栋破房子塌了一半,墙上长满藤蔓。按理没人来,但他记得,老奶奶死前指的方向,就是西边冒黑烟的地方。
他改道往右。
走了一段,现地上有划痕,像是刀尖拖出来的。顺着看过去,墙角一块石板被掀开过,下面压着一块带血的布。
他蹲下,拿起布。
下面是个小陶瓶,一角碎了,里面空了,只剩一点味道——就是信纸上那种臭味。
他扔掉布条,站起来。
这不是巧合。
有人一路留线索,又怕他太早明白,所以分开放。先是信,再是脚印,现在是这个瓶子。
目的只有一个——让他去西市。
但他不能直接进拍卖场。
既然是圈套,里面肯定有人等着。他得提前进去,找个位置,看清情况,知道谁在监视全场。
他转身往北绕,避开大街,走小巷。经过一个赌坊,听见里面吵闹,没停留。过了桥,河水脏,漂着垃圾。
快到西市时,他放慢脚步。
前面灯火通明,门口挂着红灯笼,两个壮汉守着门。匾上写着“夜拍会”,子时开始。
他躲在对面屋檐下,静静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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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出的人不少,大多蒙面或戴斗笠。有些人杀气很重,一看就是杀手。角落站着个灰袍人,低头抽烟,陈默注意到,那人袖口露出一段红绳——和血骨堂用的锁魂绳一样。
他记下了位置。
又看了看屋顶。
四个角都有人蹲着,不动,但呼吸节奏一样,应该是巡哨。
他正想着怎么进去,胸口突然一热。
八骨戒又烫了。
这次不是一直热,而是一阵一阵的,像心跳。
他低头,戒指微微红。
有东西来了。
他赶紧后退几步,贴着墙。
前面街口,一辆黑车慢慢驶来,两匹没角的马拉着,车轮包了软皮,几乎没声音。车帘是黑布,看不见里面。
黑车在拍卖场门前停下。
守门人立刻弯腰行礼。
一个人下车,全身裹在黑袍里,帽子压得很低。走路时左腿有点瘸,右手拄着一根短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