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的瞬间,里面的测试声还在继续,仿佛刚才的插曲从未生过。
“我再说一次,我根本不知道你生日是哪天,更谈不上故意气你。”我看着被秦叔拽着却还在瞪我的秦泊丽,语气里满是无奈,“看到我们布置得正式,就觉得是在炫耀?你是不是太执着于‘别人针对你’这件事了?”
我指了指包间里的布置:“我们的十周年庆祝会,是纪念团队十年的付出,是所有成员的心血凝聚,和你们小范围的生日会根本不是一回事。你非要把这两件事扯到一起,甚至觉得我们在跟你较劲,不觉得很荒谬吗?”
吴莲秋刚好测试完麦克风,闻言回头插了句:“小姑娘,我们从半年前就开始筹备这场庆典了,光流程表就改了八版,真没功夫琢磨你的生日。”
秦泊丽被堵得说不出话,脸憋得通红,最后狠狠跺了下脚,被秦叔强行拉走了。看着她的背影,我摇摇头——这孩子被宠得太自我,怕是得栽个跟头才能明白,世界不是围绕她转的。
秦泊丽被秦叔拽到走廊,终于彻底爆了,声音尖锐得能穿透墙壁:“他们就是故意的!什么不知道我生日?分明是看我好欺负!一个破庆祝会有什么了不起?十年?我看就是十年的无赖团伙!”
她使劲挣开秦叔的手,指着包间门喊:“爸!你为什么不帮我?那个包间本来就该是我的!他们人多又怎么样?我不管!今天我非要在那儿过生日,不然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说着,她一屁股坐在走廊的地毯上,开始撒泼:“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那个包间!你们不给我,我就哭到明天!让所有人都看看他们sci是怎么欺负人的!”
秦叔站在一旁,脸色铁青,气得手都在抖。周围路过的服务员和住客纷纷侧目,对着这对父女指指点点。秦叔深吸一口气,咬着牙道:“秦泊丽!你今天要是敢再闹,以后休想我再给你办任何生日会!”
可秦泊丽像是没听见,只顾着放声大哭,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完全没了刚才的嚣张,只剩下被惯坏的蛮横。
“行了,别一口一个‘破庆祝会’了。”我走到门口,指着里面整齐排列的椅子,“你自己数数这些椅子有多少,等明天人到齐了,你就知道我们不是在吹牛。”
我耐着性子解释:“而且你的生日会不是在晚上吗?我们的庆典从早上开始,到中午就结束了,下午会彻底收拾干净。等你晚上办生日会的时候,这里早就恢复原样了,甚至月号我们就完全离开酒店,根本不耽误你。”
我摊摊手:“早上办我们的,晚上办你的,这不是正好吗?非要揪着‘抢地方’不放,有意思吗?”
秦泊丽坐在地上愣了愣,似乎没料到时间能错开,哭声一下子停了,只是还梗着脖子不肯起来。秦叔见状,赶紧趁热打铁道:“对啊泊丽,人家说得对,时间不冲突!晚上爸给你订最大的蛋糕,再请朋友们来,一样热闹!”
她抿着嘴,眼珠在包间门和秦叔之间转了转,虽然还是没说话,但那股撒泼的劲儿明显下去了不少。
正僵持着,走廊尽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着精致连衣裙的中年女人快步走来,一看见我们就柳眉倒竖,指着包间里的装饰骂道:“你们这群人是怎么回事?非要跟个孩子抢地方?我侄女的生日会早就订好了,你们凭什么占着不走?是不是觉得人多就能欺负人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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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音又尖又利,唾沫星子都快溅到我们脸上了:“我告诉你们,赶紧把这些破烂玩意儿拆了,不然我现在就找酒店经理投诉,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姑姑!”地上的秦泊丽突然喊了一声,带着点慌乱,“你别闹了好不好……”
那女人却没理她,反而瞪得更凶:“泊丽你别说话!姑姑给你做主!今天这地方他们必须让出来!”
秦叔赶紧上前拦着:“姐,你别激动,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已经商量好了……”
“商量什么商量?”女人一把推开他,“我侄女受了委屈,这事就没商量!赶紧拆!”
包间里正在调试设备的成员们都停了手,纷纷看向门口,气氛刚缓和没多久,又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搅得紧张起来。
“这位女士,您也别激动。”我看向秦泊丽的姑姑,语气尽量平和,“您心疼侄女的心情能理解,但也不能一味惯着她。她的生日会在晚上,我们的庆典上午就结束,结束后立刻拆除所有装饰,第二天一早就彻底离开,完全不耽误她用这个地方。”
我指了指包间里忙碌的成员:“您看,我们这么多人,都是为了这场筹备了半年的十周年庆典来的,一会儿人还会更多。而她们只有十个人,真要挤在这一百多人的场地里过生日,也未必舒服吧?”
我顿了顿,加重语气:“大家各让一步,时间错开互不影响,这才是最合理的解决办法,您说呢?”
秦叔在一旁连忙点头附和:“对对对,姐,就是这个道理,孩子们都安排好了,不冲突的。”
那女人皱着眉,看看包间里的阵仗,又看看还坐在地上的秦泊丽,脸色变了几变,显然也在掂量其中的利弊。
秦泊丽突然从地上站起来,抹了把眼泪,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我的生日会……不办了。我已经长大了,没必要每次生日都兴师动众。”她看向我们,眼神里少了之前的尖锐,多了些复杂,“对不起,月号那天我不会再来闹了,你们继续装饰吧。其实……你们的《探案吧》我看过,sci本来就是主角团,很厉害。”
她顿了顿,看向还在生气的姑姑,语气沉了下去:“都是我姑姑,她自己没有女儿,就把我当成亲女儿惯着,什么都顺着我。可我妈还在医院躺着呢……”
话音未落,秦叔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接起电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握着手机的手止不住地抖,半晌才哑着嗓子说:“……知道了。”挂了电话,他闭了闭眼,声音艰涩,“泊丽,你妈……刚才在医院没了,胸口插着一把刀。”
“什么?!”秦泊丽如遭雷击,腿一软差点摔倒,秦叔赶紧扶住她。她猛地抬头,眼里布满血丝,死死攥着秦叔的胳膊:“找!一定要找到杀我妈的凶手!”
“就是你们!”一旁的姑姑突然尖叫起来,指着我们目眦欲裂,“肯定是你们害了我们秦家!先是跟泊丽抢地方,现在又杀了她妈,你们这群刽子手!”
“你闭嘴!”秦泊丽猛地推开姑姑,声音嘶哑,“不关他们的事!我妈住院的时候,我想去看她,你非说医院晦气拦着我!现在出事了,你还在这乱咬人!”她指着姑姑,眼神里全是绝望和愤怒,“莲花国际根本没有什么s!是你自己胡编乱造的!你就是个神经病!我妈要是有三长两短,就是被你咒死的!”
姑姑被她吼得愣住,随即像是被点燃的炸药桶,再次大雷霆:“你个白眼狼!我白疼你了!竟然帮着外人骂我?你妈死了就是他们害的!我要报警抓他们!我要让他们偿命!”
她一边喊一边就要冲上来撕扯,秦叔死死抱住她,秦泊丽则瘫坐在地上,望着天花板,眼泪无声地往下淌。原本的闹剧,瞬间被突如其来的死亡和仇恨笼罩,走廊里只剩下压抑的哭声和歇斯底里的咒骂,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
“先,我们是sci的人,不是你说的什么‘金伯利’相关的人。”我盯着情绪失控的姑姑,一字一句道,“第一,我们根本不知道秦泊丽的母亲在医院,更别提加害她;第二,我们刚刚才从古宅勘查完现场回来,有同行的人证,全程都在办案,哪来的时间去医院?”
我皱紧眉头,语气里带着压抑的怒火:“你不分青红皂白就乱扣帽子,有意思吗?简直不可理喻。”
顿了顿,我补充道:“而且,我们月号就要回云江市的总部,这里只是分部。我们跟你们秦家无冤无仇,犯得着做这种事?”
秦叔听到“古宅勘查”几个字,眼神动了动,显然知道我们刚从案现场过来,可信度更高。他扶着还在嘶吼的姑姑,沉声道:“姐,你先冷静!他们说的有道理,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清泊丽妈妈的死因,不是在这儿乱脾气!”
姑姑被他按住,嘴里还在嘟囔着“就是他们干的”,但声音明显弱了下去。秦泊丽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我们,眼神里多了几分不确定——或许,她也开始怀疑姑姑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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