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下人打听到了,以那姑娘的脑子,若非身边极亲近之人撺掇,她会听得进去?”
郡主目光锐利起来:
“定是有人在她耳边嚼了舌根,说望舒不过是倚仗着我的势,才能与我们同桌用饭。
那没脑子的听了,自然就不将望舒放在眼里,席间被人稍一挑拨,便想着要踩望舒一脚,这才有了后来之事。”
王爷凝神思索片刻,问道:“那不长脑子的便不说了,这背后撺掇之人,图的是什么?”
望舒见问,这才谨慎开口:
“回王爷,从明面上看,似是侯府内部为了各自利益,搬弄是非。
但妾身所虑,是怕另有幕后之人,借此机会试探。”
“试探什么?”王爷不解。
“林夫人与王府、侯府并无直接利害关联,不过因着家族事宜,又与小妹投缘罢了。”
郡主接口道:“二哥让你传话,竟连这些都没与你分说明白?”
她见王爷面露茫然,心知这位兄长于前朝权谋或能洞察秋毫,于后宅妇人的这些弯弯绕绕,却着实缺乏耐性去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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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有人想看看我们与望舒究竟亲密到何种地步。”
郡主解释道,“对方大约还不知道,二哥那边宅子里现下用的仆人,多半是望舒这边派过去的。
大哥你切记莫要说漏了。二哥或许猜到几分,但他绝不会点破。”
她继续剖析:“对方既欲出手,自然要探清虚实。
你就是太不将这些妇人手段放在眼里,你那后院才屡生事端!
他们想看的,是要不要防备望舒,又该如何防备。
因为望舒是突然出现的人,对方尚未摸清她的底细和路数。”
这一番话,郡主已是掰开揉碎来讲。
望舒见王爷似有追根究底之意,沉吟片刻,又补充道:
“堂祖母所言,是假定那九姑娘背后有人指使。当然,这也只是一种推测。”
“九姑娘?”王爷转过头,更加疑惑,“她年岁比闯祸的那个还小,哪来这等心机和脑子?”
望舒忙低下头,不敢让他看见自己面上神情。
郡主亦是无奈:“所以我们才担心,连那九姑娘的言行,或许也是背后有人教唆。
对方目的究竟为何?昔日我们三兄妹各自为政,对方或许并未十分在意。
我远嫁北地,他们未必安插了眼线。
但大哥与二哥身边,恐怕早已被人渗透。
如此看来,对方所图,恐怕还是冲着王府来的。”
她语气渐沉:“只是,若真是四十年前那桩旧怨延续至今,这幕后之人是否仍是同一拨,都未可知。
如今要想查证,千头万绪。
若只是两方不相干的势力,倒还简单些;若从头至尾皆是同一伙人所为,那其心机之深、布局之久,就太过骇人了。
你们身边的后院都是一团乱,只怕对方早已了如指掌。
唯独我这边,因常年不在京中,他们难以插手,如今突然多了望舒这个变数,自然要急着来探深浅。”
王爷听到此处,目光转厉,周身散出一种冰冷的威压:
“你们是说这次的事,也可能与当年设计离间我们兄妹、害了郦云的人有关?”
“郦云”二字出口,他眼中翻涌起无边恨意与怒意,连周遭空气都仿佛凝滞了几分。
望舒站在一旁,清晰地感受到那股沙场征战淬炼出的杀伐之气,心下不由一凛。
郡主颔:“目前也只是猜测。
二哥不肯亲自出面,恐怕也是为此。他身边那些人,如今连他自己,也未必能全然信任了。”
望舒暗想,西南侯其人,明面上厌恶算计,实则身边汇聚的皆是精明之辈,个个心思玲珑,也难怪他如今要步步为营。
王爷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