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若喜欢,咱们隔几日做一次便好,一次也用不了这许多,否则伤了脾胃,上了火,反倒不美。”
她边说边递上一杯早已备好的温茶。她深知吃过辛辣后立刻饮用热茶,舌尖容易刺痛。
郡主接过茶杯,勉强将目光从卤味上移开,饮了口茶,意犹未尽地道:
“望舒啊,不是祖母贪嘴,实在是这香味太过勾人,闻到就忍不住啊。”
望舒无奈笑道:“这是刚出锅,热气蒸腾,香味自然格外浓郁袭人。
待放凉些,香气内敛,便不会这般勾得人馋虫大动了。”
她刚暗自庆幸今日小子熙不在,少了个需严加看管的“小馋猫”。
一抬头,却见坐在对面的林承璋正闷着头,吃得满嘴油光,度极快,一双筷子精准地只往那盆五香卤味里招呼。
这小子平日里吃饭总要评头论足,今日竟异常安静,只顾埋头苦干,反倒让望舒一时忽略了他。
“璋哥儿!”望舒提高声音,“你吃了多少了?”
林承璋闻声,迅又夹起一大块卤豆干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回道:
“姑母,我差不多了,吃得不算多,刚好饱……”说着,还打了个小小的饱嗝。
望舒看着他面前那碗白米饭几乎未动,旁边的汤碗也是干干净净,特意准备的几样清淡小菜更是无人问津。
而两盆卤味,麻辣的那盆被郡主消灭了近半,五香的那盆则大半进了这小子的肚子。
她眼前一黑,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卢先生和抚剑的那份是提前分装送去的,并未上桌。
合着就这几个人,就属这一老一小吃得最是酣畅淋漓,自己不过浅尝了几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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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叹了口气,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连忙让人给璋哥儿泡了杯浓淡适宜的菊花茶送来,逼着他喝下解腻。
又盯着他勉强吃了些米饭和素菜,再三嘱咐他饭后务必在园子里好好散步消食,不可立刻坐下读书。
郡主在一旁看着,也忍不住偷笑起来,替璋哥儿开脱道:
“这新鲜玩意儿又香又入味,也怪不得孩子贪嘴,连我这老婆子都没忍住。你也别太愁了,让他多走动走动便无事了。”
话虽如此,这一餐饭因着这新奇美味的卤味,气氛倒是格外轻松愉快。
望舒自己也很是满足,这熟悉的味道,她已是许多年未曾尝过了。
次日,便是筹备已久的租书铺子“芸帙阁”开业之期。
因着望舒坚持不用鞭炮扰了书院清静,掌柜巫秀才便依着先前商议,与擢秀书院联合操办,这开业仪式倒也别开生面。
既无锣鼓喧天,亦无鞭炮齐鸣,全靠着书院夫子与学子们口口相传,竟也引来了极大关注。
书院甚至为此特意全院休假一日,不少德高望重的夫子也亲临铺子外,或是与相熟的学子交谈,或是亲自向人介绍这租书铺子的便利与规矩。
租书的价钱定得极低,一日仅需一文钱,但需押金一两。
若有书院的夫子愿意作保,则可免去押金。
然规矩亦严,若有借书逾期一月不还者,不仅押金扣除,其名姓还会被张贴于书院门口的告示栏上。
公示其“品行有亏”,此后书院将不再为其任何事务作保。
同时,铺子也欢迎夫子、学子们将私人藏书寄放于此出租,所得租金与铺子四六分成,铺子取四,书主得六,每月十五结算上月收益。
望舒亲临现场时,见到的便是一番虽安静却人头攒动、井然有序的热闹景象。
原先预备的五位伙计早已忙得脚不沾地,竟仍显得人手不足。
原来,不仅前来租书、看书的人络绎不绝,更有许多夫子与学子抱着自家藏书前来登记寄租,需得一一记录、编号、定价。
铺子上下两层,此刻皆已挤满了青衫学子,或静静翻阅,或低声交流,或排队办理租借手续。
望舒见状,不得不立刻从府中又紧急调拨了四名略识得些字、人也机灵的小厮前去帮忙。
他们的职责,一是留意是否有那等心思不纯之人欲要私藏书籍,二则是随时整理被翻阅后放乱的书籍,务必使其迅归位,以维持铺内秩序。
实在是这书院的人气,远她最初的预想。
看着这熙攘却安静的“盛况”,望舒心知,即便生意再好,以此等低廉的租金和分成,这铺子短期内怕是也难以盈利。
然而,她心中并无多少焦虑,反而从这安静流淌的人潮中,从那弥漫在空气中的淡淡墨香与书卷气里,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踏实与希望。
这书香墨韵,仿佛真有某种沉静而强大的力量,能浸润人心,也能为她铺就一条与众不同的前路。
她正沉浸在这份感触中,忽听得身后有人唤道:“东家。”
望舒转过身,只见巫秀才引着一位身着青色直裰、面容清癯、气质儒雅的中年文士走了过来。
巫秀才腿脚不便,却努力挺直了脊背,恭敬地介绍道:“东家,这位便是擢秀书院的于副院长。”
??又迟了几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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