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孟龙江还不是现在这个在商场上游刃有余的孟总,而是个刚毕业不久的穷小子,口袋里揣着梦想,却常常为下个月的房租愁。
而林晓微,是艺术学院油画专业的学生,背着画架穿梭在校园与兼职的咖啡馆之间。
他们相遇在一个雨天。林晓微在露天广场为人画肖像,突如其来的大雨打湿了她的画作和颜料。她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一个身影却蹲下来帮她捡起散落一地的画笔。
“快走吧,雨越来越大了。”那个陌生男子脱下自己的外套,遮在两人头上。
他们一路跑到附近的公交站,狼狈不堪地看着对方湿透的样子,不约而同地笑了。
“孟龙江。”他伸出手。
“林晓微。”她握住那只温暖的手。
后来孟龙江告诉她,那天她头湿漉漉地贴在脸上,雨水顺着梢滴落,却依然笑得那么明亮,像是阴雨天里唯一的光源。
他们的恋爱始于廉价的咖啡馆、免费的公园和校园里那张总是吱呀作响的长椅。孟龙江创业初期,常常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林晓微就带着自己做的便当去他那个狭小的办公室找他。有时她也会带上画架,在一旁安静地画画,而他则对着电脑工作到深夜。
有一次,孟龙江因为一个重要客户的临时变卦,面临巨额违约金。那晚他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林晓微推门进去时,看到他疲惫地靠在椅子上,双眼紧闭。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走过去轻轻抱住他的头。孟龙江靠在她胸前,许久,才闷闷地说:“我可能真的要失败了。”
林晓微捧起他的脸,注视着他的眼睛:“那就重头再来,我陪你。”
那一刻,孟龙江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突然笑了。他吻了吻她的掌心,说:“好,有你这句话,我什么都不怕。”
他们最穷的时候,账户上只剩下两百块钱。孟龙江的生日那天,林晓微用最后一点钱买了一小块蛋糕和一支蜡烛。当烛光在昏暗的出租屋里亮起时,孟龙江握着她的手说:“总有一天,我会给你最好的生活。”
林晓微却摇头:“这就是最好的生活,有你在。”
然而生活不总是甜蜜的。孟龙江的事业渐渐有了起色,陪伴她的时间却越来越少。有时他们一周都见不上一面,就连通话也常常被工作打断。
林晓微从未抱怨,她理解他的忙碌,也为他取得的每一个成就感到骄傲。但她不知道的是,孟龙江一直在暗中筹备一个惊喜——他买下了她曾经偶然提起过喜欢的那栋老洋房,准备在结婚三周年纪念日那天带她去看。
而这一切,都被这场突如其来的高烧打乱了计划。
“想什么呢?”孟龙江的声音将林晓微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她摇摇头,却又引一阵咳嗽。孟龙江立刻递上水杯,看着她小口啜饮。
“你记得我们刚认识那年吗?”林晓微靠回枕头上,轻声问,“也是这样的冬天,你感冒了,却还硬撑着工作,结果晕倒在办公室里。”
孟龙江笑了笑,眼神温暖:“记得。醒来时现你守在病床边,眼睛哭得又红又肿。”
“那时我吓坏了。”林晓微低声说,“在医院陪了你三天,直到你退烧。”
孟龙江握住她的手,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指节:“从那以后,我誓要好好照顾自己,因为我不想再看到你为我流泪。”
林晓微心头一暖,原来他一直记得。
孟龙江站起身:“你再睡会儿,天快亮了,我煮点粥给你。”
看着他走出卧室的背影,林晓微忽然想起什么:“你是怎么知道我生病的?我明明掩饰得很好。”
孟龙江在门口停住脚步,回头看她,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你每次生病,声音都会变得特别软,像只可怜的小猫。”
这个回答让林晓微愣住了。她从未意识到自己有这个习惯,更没想到孟龙江会注意到如此细微的变化。
孟龙江回到床边,俯身在她额上印下一吻:“睡吧,我守着你。”
林晓微闭上眼睛,感觉药效开始挥作用,睡意如潮水般涌来。在完全陷入睡眠前,她感觉到孟龙江的手指轻轻梳理着她的头,听到他几不可闻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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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永远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
再次醒来时,阳光已经从窗帘缝隙中溜了进来,在木地板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光斑。林晓微眯着眼,感受着额头上的凉意——毛巾还在那里,虽然已经不那么冰凉了。
她转过头,看见孟龙江靠在床边的椅子上,闭着眼睛,胸膛平稳起伏。他依然穿着那件皱了的白衬衫,领口松开,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即使是在睡梦中,他的眉头也微微蹙着,仿佛还在担心什么。
林晓微悄悄起身,想为他盖条毯子,但轻微的动作还是惊醒了他。
孟龙江立刻睁开眼睛,那瞬间的警觉如同守卫领地的野兽,但在看清是她后,眼神立刻柔和下来。
“感觉好些了吗?”他嗓音沙哑,带着刚醒来的慵懒。
林晓微点点头:“好多了,热度应该退了。”
孟龙江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满意地现确实不再那么烫手。“再量一次体温。”他拿出电子体温计,小心地放在她耳边。
“三十七度八。”他看着显示屏说,“还是有点烧。”
“已经好多了。”林晓微坚持道,“你回去工作吧,我可以照顾自己。”
孟龙江摇摇头,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膀:“今天我在家陪你。公司那边已经安排好了。”
“但是那个项目——”
“晓微,”他打断她,语气温和却坚定,“没有什么项目比你的健康更重要。”
这句话让她鼻尖再次酸。她想起三年前,孟龙江的公司遭遇危机,几乎到了破产边缘。那时他几天几夜不眠不休,四处奔走寻找解决方案。即使是在那样艰难的时刻,他也从未把压力带回家,每次回来都会给她带一束花或一个小礼物,仿佛一切如常。
直到很久以后,林晓微才从别人口中得知那时的真实情况。当她问起时,孟龙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都过去了。而且,我不想让你担心。”
他总是这样,把所有的压力都扛在自己肩上,为她撑起一片无忧的天空。
“我去看看粥煮得怎么样了。”孟龙江说着,走出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