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我拉着行李箱即将踏上前往法国的飞机。在安检口,魏霄宇突然出现拦住我的去路。他额前碎被汗水浸湿,凌乱的贴在额角,失去往日的沉稳。
“告诉我实话,梁恬潇,为什么要分手?”他迫切的想要得到答案,颤着声问我。
苦涩蔓延心尖,沉默良久,我别开眼,还是说出那句违心话:“不爱了。”
他收在身侧的五指用力得指节泛白,苦笑一声:“不爱了吗?”
我强忍内心的酸涩,抽出手臂,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检票口。
“梁恬潇,如果你选择离开,我就再也不会原谅你”
停下脚步,几次想开口,却欲言又止。心脏似乎被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攥着。悲伤情绪将我淹没,回忆走过的每一步,泪水都止不住。我不敢回头,怕自己不舍得离开了。
魏霄宇,恨我也好,就是不要再爱我了。
回忆至此,胸口依然闷得慌。我摇摇头,试图甩开这些纠缠多年的思绪,开始整理行李。行李箱最底层,是一个密封的盒子,里面装着所有与霄宇有关的东西:照片、票根、他写给我的纸条,还有那枚与他尾戒一对的设计草图。
我从未打开过这个盒子,也从未丢弃它。人就是这么矛盾。
第二天清晨,我独自一人回到了母校。暑假的校园比记忆中安静许多,只有少数留校的学生偶尔经过。我漫步在熟悉的林间小道上,那枚褪色尾戒依然在小指上闪着微弱的光。
六月的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斑驳光影,一切都好像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在这条路上,我们曾无数次并肩行走,讨论课堂内容,分享梦想。他说他要接管家族企业,同时也不放弃自己的建筑设计理想;我说我想成为顶级珠宝设计师,让世界看到东方美学与现代设计的融合。
“那我们说好了,都要实现自己的梦想。”记得那天,他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我,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两枚精心设计的尾戒,“这是我设计的,世界上独一无二。你一个,我一个,等我们结婚那天,再把它们换到无名指上。”
我接过那枚小巧精致的尾戒,眼中闪着泪光。那是他亲手设计的,融合了哥特式建筑元素与东方流畅线条,内侧刻着我们的名字缩写。
如今,我的设计得到了业界的认可,实现了当年的梦想。可他呢?是否也坚持了建筑设计的理想?还是完全投身于家族企业的管理中?
在法国六年,我成为知名珠宝公司的席设计师,追我的人也不少,可再无一人能入我心。我也想过开启一段新的感情,试图忘记他。仔细想想,对恋爱对象是不公平的,索性就放弃了。
我坐在小路边的长椅上,垂头无意识地摩挲着尾戒。不远处走来一人,径直走向我,坐在我身旁:“好久不见。”
我抬头就猝不及防撞进那双含笑的眼眸,愣住片刻。时光仿佛倒流,又仿佛静止。他还是那样英俊,只是褪去了青涩,多了成熟男性的沉稳与内敛。西装革履,一丝不苟,与记忆中那个穿着白衬衫、笑容张扬的少年重叠又分离。
他看着我左手无名指上璀璨夺目的钻戒,忍不住开口询问:“你结婚了?”
那是我的设计作品‘星辰’,为纪念职业生涯中的第一个国际大奖而特意订制的。我将碎别在耳后,莞尔一笑。
“对,我结婚了。”
魏霄宇的表情有瞬间的凝固,但很快恢复如常,只是眼中闪烁的光芒黯淡了些许。
“恭喜。”他的声音平静无波,“什么时候的事?”
“三年前。”我坦然迎上他的目光,心跳如擂鼓。
这是实话,三年前我与自己签订了婚约,誓将余生献给珠宝设计。在法国,这种象征性的自我婚约并不罕见,是一种女性独立自主的宣言。但我没有解释,就让他误会吧,这样对我们都好。
“你呢?”我反问,“想必也结婚了吧?门当户对的婚姻。”
他轻轻摇头,右手无意识地转动着左手小指上的尾戒——与我那枚一模一样,只是看起来保养得很好,没有褪色的痕迹。
“没有,一直单身。”他淡淡地说,“太忙了,没时间谈恋爱。”
我们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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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杂志上看到过你的作品,”最终他开口,“很了不起,实现了当年的梦想。”
“谢谢。”我微微颔,“你呢?还在做建筑设计吗?”
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似乎没料到我还记得他的梦想。
“偶尔,作为业余爱好。魏氏集团的事务比想象中要繁重得多。”他笑了笑,那笑容中有难以察觉的苦涩。
又是沉默。我们之间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墙,客气而疏离。
“你回来是”他终于问道。
“工作,珠宝展。为期一个月。”我简练地回答。
“住在哪里?”
“酒店。”我看着他的眼睛,忽然觉得这场重逢像是命运的玩笑,“你呢?怎么会来母校?”
“偶尔会来走走,看看曾经的林荫道。”他停顿了一下,补充道,“今天刚好路过,没想到会遇见你。”
谎言,我心想。从他的公司和住处到这里,根本不顺路。但我不打算戳破。
“我该走了,十点半有会议。”我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
“我送你。”他也站起来,“我的车就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