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逃不掉了,莉莉。”他第一次这样叫我,“我是董家唯一的儿子,有无法推卸的责任。”
我抱住他,不知该安慰他还是安慰自己。
最终,他妥协了,答应留在公司。但我们的关系,却因为那次争吵而悄悄改变。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来得突然。
那天是董悦的忌日,全家去扫墓。回程中,董太太一直拉着我的手,喃喃叫着“悦悦”。
晚上,我回到房间,现床上放着一件蓝色连衣裙——和董悦墓前照片上穿的一模一样。
我崩溃了,将裙子扔到地上。恰在此时,董九涵推门进来。
看见地上的裙子,他明白了什么,走过来轻轻抱住我。
“我受不了了,”我抽泣着,“我永远不可能是她,为什么他们就是不明白?”
他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抱住我。在绝望和渴望安慰的冲动下,我们越过了最后一道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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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他亲吻我的额头:“我会保护你,无论如何。”
但命运开了个残酷的玩笑。第二天清晨,董太太没有敲门就进入我的房间,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一幕。
家里的气氛顿时降至冰点。
董先生勃然大怒,但出于家丑不可外扬的考虑,没有直接挑明,只是命令董九涵立即去纽约分公司“历练”。
他没有反抗,平静地接受了安排。
临走前一天晚上,他来到我的房间,递给我一个小盒子。
我打开,是一条玫瑰项链。
“为什么是玫瑰?”我问,声音颤抖,“你知道我喜欢茉莉。”
他沉默片刻:“悦悦喜欢玫瑰。”
那一刻,我的心沉入谷底。连他,也只看我作为董悦的影子吗?
我装作无所谓地收下,强装笑脸:“董九涵,你其实根本不在乎我吧?”
我多么希望他能否认,告诉我这只是一个误会。但他只是转身,留下一句:“保重。”
断崖式的分手,甚至没有一个正式的道别。
董九涵离开后,我的生活变成一潭死水。
我努力扮演好董悦的角色,穿她喜欢的衣服,梳她喜欢的型,甚至学她说话的语气。养父母似乎很满意,但每当我照镜子,都认不出镜中的人是谁。
玫瑰手镯一直戴在手上,皮肤上的过敏反应越来越严重。有时我会用力抓挠那些红肿的地方,仿佛肉体的疼痛能够缓解内心的苦楚。
我常常想起董九涵,想起他说要带我去纽约时的认真表情,想起他在黑暗中拥抱我时的温暖,想起他最后送我玫瑰项链时的冷漠。
他就这么讨厌真实的我吗?
三年转瞬即逝。我大学毕业,进入董氏企业工作。在那里,我遇见了周昊。
他是公司的合作伙伴,温和、稳重,看我的眼神总是带着欣赏。不是透过我看另一个人,而是真正地看着我。
“你好像很喜欢茉莉花。”有一次,他注意到我办公室里的茉莉花茶。
我惊讶地点头:“你怎么知道?”
他微笑:“每次公司会议,你杯子里泡的都是茉莉花茶。而且,你身上总有淡淡的茉莉花香。”
那么简单的细节,却让我几乎落泪。在董家这么多年,从没有人注意到我喜欢什么。
周昊开始追求我,不急不躁,恰到好处。和他在一起,我感到久违的平静。
当董父母得知周昊的家世背景后,极力赞成我们的关系。
“周家是书香门第,与我们也算门当户对。”董先生说。
董太太更是热心张罗:“悦悦,你也到结婚的年龄了。”
于是,在周昊求婚时,我答应了。
婚前一夜,我鬼使神差地给董九涵了信息。那个三年来从未联系过的号码,我不知道是否还能接通。
【董九涵,我要结婚了。】
我没想到他会回复,更没想到是秒回。
【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