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州的城墙比幽州如何?”
李彦开口:
“幽州算是边防重镇,禹州的城墙应该和幽州的差不太多。”
宁咎思索了一下,他不敢小瞧古人的智慧,那巍峨的城墙他见到过,TNT确实是威力巨大,不过也不敢说一定能炸开:
“城墙可能有些费力,不过城门问题应该不大。”
这里的城门多数是木质打铁钉的,总是比那厚实的城墙要好对付一些,李彦得了他这话也松下了一口气:
“能炸开城门也是好的,只要能开了口子,後面便好办了。”
严华没有见到过宁咎那“一夫当关”的伟健之资,也没有见过TNT那堪称逆天的威力,想到什麽还是开口:
“殿下,王爷,从京城来的那个老道士也带了不少的火药来,都被吴寒装备在了主力军中,此刻必然也带去了禹州,那老道士我瞧着有些阴诡,这一次或许还会利用火药出幺蛾子。”
闻言宁咎骤然擡头,眼睛紧紧盯住了严华:
“你说的老道士是不是玄威?这一次?他此刻还在吴寒军中?”
李彦也看了过去,毕竟那一天他是看着宁咎手刃那个老道士的,难不成那人竟然不是玄威吗?严华也不知道他这一句话怎麽惹得这麽多人看过来:
“啊,是啊,他一直跟在吴寒的身边,前日出兵之前我还看到了他。”
宁咎的脸色铁青,严华莫名,有些小心地看了看阎云舟,他是说错话了?李彦随即开口:
“你可知道肖淮偷袭的那天在船上穿着道袍的那人是谁?”
严华察觉到了不对:
“这一次玄威道人奉旨任督军,随他一起来的还有好几个道士,他们平常都跟在吴寒的身边,我也认识的不全,不过肖淮全军覆没,但是玄威却一直在吴寒身边,我不知那日在船上的人是谁,但是肯定不是玄威。”
宁咎冷笑一声:
“还真是狡兔三窟啊,那一次他是让旁人做了替死鬼。”
玄威还活着的消息严重影响了宁咎的心情,直到中午的时候他还气不顺,阎云舟拍了拍他:
“好了,此次攻打禹州,我们断不会放过他的,早死晚死也不过就是这麽几天。”
此战是虽然胜了,但是大军也需要休整,李彦下令三日之後拔营,这三日宁咎白日在伤兵营,晚上回来陪阎云舟,这小院子虽然没有住多长的时间,但是到走的时候他还真是有些不舍。
阎云舟自然是看出来了,拉过了他的手:
“待我们胜了,你若是喜欢,我便陪你再回来住一段日子可好?”
宁咎看着那几只和他都有些混熟了的大白鹅点了点头:
“好。”
这边大捷是欢天喜地,但是李啓那边便真的慌了手脚,禹州,离京城已经不足三百里,朝中朝臣的态度渐渐也开始有些变了,短短半年的时间,阎云舟便已经攻到了禹州,他们不得不多做些打算。
魏长河此刻出列:
“陛下,此战全因军营中出了严华那个叛徒,此等叛徒理应诛九族,以儆效尤,以此震慑前方的武将。”
李啓异常烦躁:
“对,诛九族,将所有前方将领的亲眷都迁到一处,也给前方的将领写写家书,再调三大营一半的兵将前往禹州。”
禹州城外,李彦已经兵临城下,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战的希望,士气格外高涨,但是此刻在禹州城内的吴寒却已经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因为探子已经来报,和黑压压的火炮此刻距离他们不过只有二十里。
庆阳湖水军是怎麽全军覆没的他们都还记得,军营中没有人在看见那火炮的时候还能淡定,吴寒此刻阴沉着面容坐在主帐之中,他知道火炮的厉害,现在若是出城迎战无异于送死。
但是如果闭门不出,这城楼真的能抗的起那火炮的攻击吗?他的脑海中再一次浮现出了那天当空而来的跑炮火,还有河上的那一片火海。
一边身穿道袍的人此刻起身:
“吴将军,老道倒是有个办法能暂时抵挡那炮火。”
吴寒立刻擡头:
“什麽?”
玄威上前对他耳语了两句,吴寒的眼睛都亮了起来,立刻命人着手去准备。
这一路阎云舟没有逞强骑马,倒是老老实实地坐了马车,这一点倒是让宁咎有些挑眉,之人从前都是宁可自己忍着也不会透露自己的身体情况而影响士气。
“真是出奇了啊,我们王爷这一次倒是听话了,不逞强了。”
真是应了宁咎那一句北境第一娇花,这一路上阎云舟何止是不逞强了,他都不怎麽操心了,每日便靠在车驾的榻上,头枕着宁咎的腿,坐的酸了便由着宁咎扶他下去走走,知道的明白他这是去打仗,不知道的以为这是去度假。
这改变让宁咎都有些不适应,阎云舟倒是老神在在,将宁咎的手放在了他的腰上,示意他腰酸要揉揉,侧过头缓缓开口:
“江山代有才人出,这军中总要给年轻的将领出头的机会,不该操心的时候我还是养着吧,娇花哪能让风雨摧折。”
宁咎……您真是会理解娇花。
不过他其实也明白阎云舟的心理,起兵之前,北境的将士之所以愿意跟随大多是冲着阎云舟的,而那时阎云舟隐瞒身体状况也要身先士卒,就是因为起兵之时李彦的威望还不足,而他们的兵力对比朝廷来说也丝毫都不占优势。
他若是那时不硬挺着,这十几万大军恐怕顷刻间便散了军心,但是半年的时间过去,战况已然和开局的时候大不相同了,几次的大捷,让朝廷的兵力大损,而他们的实力在不断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