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恐高!”她再次扯着嗓子大喊:“你们先去,甭管我!”
“葙宁师妹你……”
“和他说话咋那么费劲呢?”阮葙宁不理解,也不明白君务青为啥总惦记着带她飞,这年头流行空中飞人吗?
淩儿瞥了一眼他,嘀嘀咕咕:“不行不行,这个脆皮不能放在预选名单里,太拉了。”
话音未落,她豁然化成原形,用尾巴卷住阮葙宁的腰,将她放在自己的头上。昂首立起,不消片刻,就与飞着的君务青对上视线,硕大的金色竖瞳紧盯着他渺小的身影,眼里的不善凝实。
他面上一片空白,看着淩儿的蛇头,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好大的脑袋,好可怕!
阮葙宁顺势坐在淩儿的蛇头上,抓着她的小犄角,问:“君师兄,你刚刚说什么?”
君务青忙摇头,“没,没什么,就是问,要不要顺带你和淩儿一程。”
笑话,他要是说刚刚自己大言不惭说要抱着她飞,淩儿估计能当场把他当零嘴嚼了。
笑死,在追人和追命之间,他果断选择了后者,命还是很重要的。
“不用了,淩儿速度很快的。”阮葙宁看似很耿直,实则是想凭实力劝退君务青。
“君师兄,我们先走一步。”
君务青挽留的手刚伸出来,淩儿已经带着阮葙宁咻地一声,跑没影了。
独留君务青在此地干瞪眼,然后喃喃道:“好厉害,就这样的,我追八百年都不一定追得上,我呜……”
至此,他流下了如失恋般难过的泪水。
“这下彻底死心了吧?”风眠伙同明歌、沈漱石蹲在不远处的树上观望,咂舌:“劝他再多,不如葙宁师妹给予他沉痛一击,看看他悔恨的样子,就知道他有多后悔了。”
明歌点头,“可不就是。不照镜子,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傻屌样。人葙宁师妹长得又乖,性格又好,实力还强,为人和善可亲,平易近人,拒绝人都学着装傻拒绝,不伤害他脆弱幼小的心灵。
啧啧啧,君务青这煞笔平常不照镜子,也不知道用尿照一照自己?想当舔狗,好歹把自己的修为实力拉上去,有点像样的利用价值,再说话。”
蹲着看戏的沈漱石默默向她竖起大拇指,幽幽道:“四师姐,你是我唯一的姐,你的嘴太权威了,权威且公认的毒。”
“感谢你的友情点评,我们得去追葙宁师妹了。”说着,她打了个瞭望,“再不追,估计葙宁师妹的灵兽都应劫了,我们还在半路。”
说着,她扭头想去喊君务青。结果只见他一人沐浴在月光之下,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忧郁袭满全身。但脸太黑看不见眼泪,所以整段垮掉。
明歌:“……”
沈漱石:“……”
风眠:“……那个忧郁的扑街,我们得去追葙宁师妹了。”
本来君务青还是无声哭泣,在听见她的声音之后,瞬间转为暴风式哭泣。
“娘亲,我们刚刚拒绝的够明显吗?”
阮葙宁肯定道:“我的装傻充愣,加上你的眼神杀,够直白了。他要是还不懂是什么意思,那他的修仙路也到头了。”
“为什么呀?”
阮葙宁:“因为他的悟性太差了,而且太执着,对他的修行不好,容易生心魔。要是他还不死心,等应劫之后,咱俩一起把他揍一顿就好了。”
“好!”
迅速跳过这个话题,阮葙宁望着前方弥漫起的薄雾,蹙眉问:“淩儿,你有没有感应到什么,比如来自血脉的感应。”
“不知道,不过我觉得越往前,我就越舒服。”她还没应劫,感应到什么来自血脉召唤的东西也说不清,只是下意识想要靠近,“娘亲,我就觉得前面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等着我,而且只等我一个人。可惜我什么都不懂,要是知白在就好了,他肯定知道这是什么。”
阮葙宁默然,手上轻轻摩挲着她的小犄角,半晌才温声开口。
“淩儿,这里是你的诞生地。我和你爹当年误入此地,在这个秘境腹地的湖里发现了你。那时你还未生灵智,险些伤了你爹,也险些被我除掉。”
淩儿好奇:“后来呢?”
“后来你爹执意留下你带在身边,想来是知白为你开了灵智。接着,你就跟着我和你爹开启了流浪生活。直至成立宗门的时候,你也没找到机会化形。所以我死后,你爹是不是让你躲进了别的秘境等我?”
淩儿连连应声,“我爹还说了,你一定会去找我的,说你割舍不下我,一定会为了我回来的。”
“……”听她这样说,阮葙宁下意识抽了抽嘴角,“你……你没觉得他在骗你吗?”
“没有啊,而且你不是来找我了吗?”
阮葙宁顿时语塞,好像也是这么个理儿。
为了不让自己更语塞,她只得转移话题,顺着刚刚的话说:“他不将你带在身边,反而让你躲进秘境里,是因为你还没有应劫,不像知白一样得到了应龙一脉传承。虽然知白得到了应龙传承,但他被伤得太重,休养生息这么久,也才恢复到巅峰时期的一半实力。
你现在虽是神兽二阶,但没有应劫,没得到传承,你什么都不会。随时随地的小小几道天雷,都可能要了你的性命。你二师伯是不是……和你偷偷说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我看你这段时间和他待的时间最长。”
“嗯嗯,二师伯说我有些东西没拿回来。所以,他做好人好事送你带我来拿回去。”
淩儿如实说:“二师伯还说了,娘亲会一直陪着我,然后去……去找,呃那个扑街……”
她不懂,遂真诚发问:“娘亲,扑街是什么东西啊?”
“……呃,扑街不是东西,是你爹。”
她“哦”了一声,“我爹不是东西。”
阮葙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