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巨大的表针转了一格,指向一点钟方向。
贪和嗔盒盖打开,收着从四面八方飘来的猩红名字,不亦乐乎。
痴的声音则带着几分暴躁:
【太慢了!太慢了!收取的速度太慢了!这数量根本就不对!】
【名字!名字!名字!这样的速度根本来不及回收所有的名字!】
嗔瞥了一眼贪,阴阳怪气:
【还不都怪它,改了那麽多的信念,让这些蝼蚁越发负隅顽抗,不肯妥协。】
贪毫不退让地回嘴:
【改是改了,我又没改完,你怎麽那麽多事?名字让你收少了?还是积分让你赚少了?】
痴怒瞪它一眼:
【要是出了岔子,你……】
【不会的不会的,哎呀。】
贪直接了当地打断它的威胁道:
【我虽然改了些信念,但天命之人的信念可还没改到,她会认输的。这个世界的天命之人都认输了,还怕其他人不屈服嘛,稍安勿躁,时间还有许多呢。】
它将视角拉入永安侯府:
【瞧,她连路都走不了了,还怕什麽呢?】
三本书一同看去,视线交汇处,正是浑身是血被擡入永安侯府後院的林若初。
侯府管家受了新任主母的意,一路上擡轿的小厮动作都十分粗野,轿子颠簸的厉害,林若初浑身伤口碰撞如凌迟。
到琳琅阁时,她整个已经晕死了过去。
一路从府衙跟过来的锦雀,铺了床,又用水帮她擦了脸,她才慢慢醒过来。
睁眼见到的便是那个数年未见的熟悉床幔,以及窗外那片四角天空。
“我们还是回来了。”
锦雀红着眼睛靠在她窗边。
被指派过来的锦兰,唉声叹气地跟着忙活:
“不是说去了白云观就不回来了吗,怎麽又回来了呢?”
幽怨的叹息,像是某种深沉的诅咒。
林若初趴在床上,瞧着床边的桌角,眼神恍惚又麻木。
怎麽又回来了呢?
这个想法,在下一刻变成了:
怎麽能不回来呢?
她一个妾。
清白名誉什麽都没有了。
不留在永安侯府,不留在邵牧身边,她还能去哪里呢?
为什麽还要出去惹那麽多的麻烦呢?
兜了一圈,连母亲都被她拖累了。
还有李玄……
她痴心妄想什麽呢?
她这样的身份怎麽可能再嫁给他?
这不是祸害他嘛!
她只能在这,她就应该在这。
女人这辈子只能跟一个男人。
她都给邵牧做妾了,生是他的妾,死是他的妾。
天命如此。
就该如此。
林若初眼皮发沉,她忍不住合上眼,睡了过去。
邵牧冷脸站在门口,瞧着这副血淋淋的样子,便气不打一处来。
柳云欢那个贱人,为了折辱他,竟让府衙将他的人折磨成这般模样。
他虽心中有气,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愤懑地跺了两下脚,便拂袖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