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仙子,你当日所言,可是属实?”
张镰出言问道。此时沈碧已与民义团在石城的一行人一起坐在了一间隐蔽的屋子之内。
“嗯。”沈碧肯定地点了点头:“那日,我无意中听到陈世义与谢茅的谈话……”
那日,沈碧又被陈世义折磨羞辱了一夜,她实在受不住,昏了过去,待自己醒来时,已置身一间厢房中,身上盖着被褥,後背的伤也已被人细心涂上了药粉。
她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鬼地方,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将一旁的衣物穿戴好,走出了房门。
此时夜色还深,院中并无其他人,沈碧刚走出院门,远远地就看见谢茅鬼鬼祟祟地进了一间屋子。
这谢茅身为联盟副盟主,一向保持中立,表面上还是个老好人,平日里也没听说和陈世义有多少私交,甚至有好几次还明里暗里帮着反对陈世义的联军统领,听别人谈及,此人对陈世义的做法也有些不满。可是今日,他却在夜深人静之时出现在盟主府邸,委实奇怪。
沈碧偷偷靠近,小心避开前门的守卫,倚靠在靠近水池的窗户边,竖起耳朵偷听里面的两人谈话。
屋内的交谈声隐隐约约传来……
“盟主,那张镰果然有反心,我刻意装作与您有矛盾,向他们示好,果然联盟中的一些人都与张镰有联系,他们对您多有不满,有几人还曾明里暗地里向张镰表示愿意支持他。此人惯会讨好笼络人心,若让他继续下去,恐怕早晚对盟主不利。”
“哼!我早就看出来他不服我,借着民义团的势力,不时与我作对,我不让他参与前线指挥主站,他便在身後给我挖陷阱,救助那些该死之人,踩着我得了些好名声,还私底下收拢战俘,囤积势力。”
“盟主,此人善于经营,如今在联盟中声势不小,若不尽早除去,只怕今後会成为心腹大患。”
“你说得不错。”
“属下有一计策。”
“哦,说来听听。”
……
两人话音转低,沈碧藏身在窗外,不敢靠得太近,听不太清楚两人的後面的话,可是却也知道这两人肯定是要对张镰不利,恐怕此刻就在房中密谋布置杀局。
她不敢马上离府通知张镰,生恐陈世义起疑,又小心回到了刚才的房间,假装伤重昏迷,一直呆到第二日接近午时才醒来离开。
离了盟主府後,她小心翼翼,见无人跟踪自己,才设计骗了张镰见面。
“陈世义已对堂主起了杀心,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不如马上离开石城,回惠州。”何方煜听完沈碧的话,眉头紧锁地道。
“不可!”林穆升忙制止,沉了声音说道:“三日前陈世义已将民义团的大部分军队调派往前线支援。此时石城中我们的人不足三百,若贸贸然出城必然会引起陈世义的警觉,到时,我们这三百人绝对不是石城两万守军的对手。”
“林先生您说得虽然没错,可是,我们总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吧。”白经也道。
“不若,我们先下手为强?”纪明犹豫着说道:“既然知道陈世义要计划杀了堂主,不如我们先杀了他,堂主武功高强,若我们几人拼了性命冲进盟主府,杀死陈世义也不是没有机会。”
张镰摇摇头,皱眉说道:
“此计不妥,即使我们冒着危险冲进盟主府邸杀了陈世义,可石城本就是他的驻地,城中皆是他的人,我们即便杀了他,恐怕也难有性命离开这里,而且陈世义怎麽说也是各路义军推举的联盟盟主,如果我们这样做,恐怕会成为衆矢之的,在义军中名声尽失。
“那如何是好?”
屋内衆人皆愁眉不展,难道他们就要在这里等死不成,总要做点什麽吧。
就在这时,守在门外的蒋力敲门走了进来。
“堂主,这个是谢副盟主派人送来的帖子。”
几人心中一惊!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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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副盟主,请。”
“谢副盟主,您先请。”张镰客气地侧身拱手。
“张副盟主觉得谢某这处宅院如何?”
“张某一介武夫,不通文墨,不过看谢副盟主这宅院绿荫环绕,流水沼沼,在这秋日里凉风习习,甚是舒爽。”
“哈哈哈,张副盟主喜欢就好,这是谢某年前买下的一处宅院,一直空置着,近日想起便修缮了一番,张副盟主还是谢某在这里招待的第一位客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