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携捧住她,温柔地抚摸她的背,也不知在这儿遭了多少罪,她瘦骨嶙峋,骨头细小硌人。
“你放心,我会带你出去的。”
他们要逃出这吃人的藩邻。
沈云携又和涂宁交代了自己的一些事。
这才知道原来这九年,沈云携一直陷入昏睡状态,涂宁纵使有通天知地的本领,也无法轻易窥探,她还以为她已经回到那个属于自己的世界。
沈云携告诉她没那麽容易,任务还没有完成,她还回不去。
而且她和赵观澜走散了,无法取得联系。
——不论你的任务有多艰难,我愿意尽一份绵薄之力。
涂宁满是真诚地看她。
而这一夜,藩邻的天。。。变了。
一大早,红楼还没开门营业,便闹得鸡飞狗跳,不少将士官兵带人到处搜查,毫无顾忌。
老鸨见大事不妙,又想着和从前一样打圆场过去,她快步跟上为首的将领,奉承笑道。
“官爷,可是发生何事?怎地一大早就跑我们红楼院来了,如此着急,姑娘们可还没梳洗呢。”
为首的将领丝毫不听她的话,指挥几个人到另一处查看,然後转身,冷声警告。
“官府办案,休要胡搅!”
这动静引起一阵恐慌,不少姑娘还在陪客就从床上提起,尖叫声起伏不断。
如此大的阵仗,沈云携早就感知到了,她动作干净利落,一个翻身到窗外挂着,好在身体恢复,不然她真就没这个本事。
她想着,或许是冯景怡出手了。
昨晚,她和涂宁提到过这事,涂宁听她描述总觉着哪儿不对劲。
想来也是,冯景怡的背後定是有人操控着他。
沈云携又想起了凌云。
这桩桩件件背後,好似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逐渐向她靠拢接近。
很快,果不其然就查到了她这儿,沈云携往底下看,闹市人来人往,她也不好一把跳下去,且不说会伤到下面的人,届时也会闹出一番动静来,岂不暴露自己。
她想着,又尽量往窗边缩了缩,那将士搜寻得十分仔细,每个可能的角落都不放过。
大概是看到了床上的痕迹,知晓有人留宿于此。
数次下来都无果,于是便慢慢靠近敞开着的窗,那脚步声离她愈来愈近,仿佛近在咫尺。
就在这时,那老鸨却现身,明晃晃踏进这间屋子。
“哎呦,这位小大人怎地来这间屋子。”
“人呢?”
那将士也不废话,厉声问道。
“什麽人?”
“装傻!信不信我一刀砍了你这娘们。”
“哎呦,小大人,我这做点买卖不容易,这间屋子的客人昨晚喝多了留宿在此,欠的房钱还没给,不等我去催呢,你这就闯进来了。”她叹了口气,认命般:“这赖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算我倒霉。”
那将士看她良久,分辨不出是真话假话,不过总归是没在她这儿找到人,收起刀就往外离开了。
老鸨走到门口,见他们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人,集结一块操刀,大摇大摆地走出了院子。
这一大清早的,被他们弄得一地鸡毛,真是触霉头。
老鸨摇头,轻折团扇,回到屋内,看一眼窗户外。
“人都远了,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