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刚刚要走,他不怎麽放心地嘱托道:“你……你看好你朋友。”
“嗯,交给我。”姜颂禾干脆利落地回答。
“朋友?”顾云拙指着自己,“他刚才的意思是让你看着我?”
“对啊,有什麽问题吗?”姜颂禾理所当然道。
你才是最不安分的,凭什麽你看着我?
顾云拙本想把心里话说出来,但是话到嘴边,性格使然又咽了回去。
他偏头看了眼姜颂禾额头上的绷带,他别别扭扭地说:“你……没事吧。”
许是第一次关心人,顾云拙说话中透露着些许尴尬。
“我没事啊,”姜颂禾道,“就出了点小车祸。”
顾云拙没有再吭声。
姜颂禾瞥了眼顾云拙,试探性地问:“之前那起案子,你现在还能想起来多少?”
“大部分都忘干净了。”顾云拙如实道。
“是因为间隔的时间太长?”姜颂禾追问道。
“不是,”顾云拙否认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其实对于那件事,我甚至都记不清我是如何从现场逃出来的了。”
顾云拙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对一个刚认识几个月的人说这些话,他缓缓道:“我只记得当时他们在鞭打一个人,一个女人。最後她死了。”
姜颂禾补充道:“你口中的那个女人,警方搜遍整个京祁,都没有发现那个女人的尸体对吗?”
“对,所以他们都说我这是因为过于恐惧,産生了记忆错乱,”顾云拙缓缓道,“意思就是说我因为太过于恐惧,从而把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忘记了,只记得自己想象的事情。”
“你觉得是你的想象吗?”姜颂禾问道。
顾云拙沉默良久,道:“我觉得不是。”
“那麽在这个世界上那个女人,一定死掉了。”姜颂禾十分肯定地说。
对于姜颂禾没来由的信任,顾云拙不怎麽自信地询问了句:“你相信我?”
顾云拙着急解释:“可他们都说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说的是真的,就连当时的杨保国也说自己没有杀掉那个女的。”
“你信那些杀人犯干嘛?”姜颂禾不怎麽在意地说,“你最应该在意的是你自己,你要相信你自己,记忆会有偏差,但是不会骗人。”
“你现在呢,估计是因为当时太害怕,从而选择性遗忘了某些东西。或许,你可以尝试一下唤醒它。”
“怎麽唤醒?”顾云拙追问道。
“人的记忆呢就像一座宫殿,每个阶段的记忆都会存放在一个房间里,而你不愿想起的那些,则被关在了那间上了锁的房间里。”
“那我怎麽才能想起它?”顾云拙问道。
姜颂禾欲言又止:“其实最简单的方法是找个催眠师。”
“你会吗?”顾云拙问道。
“我怎麽会那玩意?”姜颂禾脱口而出。
顾云拙瞬间失落了下去。
不过,她认识一个人倒是会,只是那个人太危险了。
她的查案宗旨一直都是永远不会为了救另外一个人,去让其他人犯险。
这样对所有人都不公平。
“不过你也别担心,记忆是可以受到刺激想起来的,就比如重新见到某个人或者某件事。”姜颂禾回答。
“你是说让我去见见杨保国?”顾云拙追问道。
“你想见他吗?”姜颂禾打着商量道。
顾云拙有些犹豫:“但是为了你哥哥,我可以试一试。”
“事情还没严重到这个地步,”姜颂禾不怎麽在意道,“现在几点了?”
“快九点半了。”顾云拙看了眼自己的手表回答。
“怎麽会这麽久了?”姜颂禾一直在着急思考各种问题,竟然忘记观察时间了,“犯罪嫌疑人一直没出现过?”
“没有,”顾云拙道,“我和我哥哥他们很早就来了,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员。”
“有没有可能是看我们人多,他不敢靠近啊。”顾云拙问。
“不会,如果那个人真的想救杨保国,那麽他一定不会顾及我们来了多少人,”姜颂禾道,“除非……”
“除非什麽?”顾云拙追问道。
除非那个人知道杨保国已经被人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