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毛抖动的幅度很小,姜酩野没有注意到,可偏偏姜颂禾注意到了。
她蹙眉紧紧盯了杨保国好一会儿,道:“你还记得那个小孩有什麽特征吗?”
“我记得他长得很好看。”杨保国道。
噗嗤——
杨保国不怎麽配合的话,彻底把先前那位看管所的工作人员逗笑了。
他就想嘛——杨保国这麽难缠的人,正经警察来了,都不一定能问出个什麽东西来。
更别提一个13岁的小孩了。
也就是刑警队的人爱夸大其词,说什麽他们聘请的“刑侦专家”,结果到头来,云里雾里问了一大堆,唯一问出来的信息竟是——受害者长得好看。
先前那位看管所的工作人员笑着翻了个白眼。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哪个领导家的小孩镀金来的吧。
先前那位看管所的工作人员不屑地心理活动像是根本没有影响到姜颂禾,她盯着杨保国追问了句:“还有呢。”
“还有?……特征?”杨保国故作思考状好久,好大一会儿,他才不正经地擡头对上姜颂禾的眼睛,不怎麽正经道,“这麽长时间了,谁还记得那麽久远的事情啊。”
这次姜颂禾没有再追问,她微微一笑:“不对,一定还有。”
先前那位看管所的工作人员不知道姜颂禾是从哪里得出来的这个结论,他挑了下眉,浅笑着。
不等杨保国反应,问完自己想问了的姜颂禾干净利落地站起身来:“行,你那同夥的具体情况,包括很多我来之前一直想不通的问题,我都通过和你的对话,了解清楚了,非常感谢你的配合,但是我们是不会跟你减刑的。”
姜颂禾的自信让先前那位看管所的工作人员当即怔愣了一秒。
这就问完了?
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麽一会儿是,只见原本还在处在淡定中的杨保国突然跳脚,他紧张道:“想清楚了?你想清楚什麽了?。”
“这是我们警方的秘密,无可奉告。”说完,姜颂禾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
留下玻璃那边的杨保国一阵无能的狂吼:“喂!你讲清楚啊!你明白什麽了,你别污蔑我们啊!喂!你讲清楚啊。”
姜颂禾平静地盯着他,她先是伸出两个指头垂直在空气里晃动了两下,然後单手握拳用大拇指在脖子上轻轻划了一道横线。
对面杨保国狂怒的心情瞬间平复。
“哥哥,走吧。”姜颂禾招呼了声道。
安静坐在椅子上的姜酩野擡头看了她一眼,随即默默点了下头。
目送姜颂禾和姜酩野一前一後离开审讯厅,那个看管所的工作人员愣住了。
从他所能听到的对话内容来看,这个杨保国也没有吐露什麽正常的信息来啊。
从警队来的这两个人怎麽就走了?
还有……那个小孩莫名其妙那麽自信怎麽回事儿?
她明白什麽了?
那个看管所的工作人员很懵圈,他跟一直在门口站岗的警卫道:“小张,你先把他押回自己的房间里,我还有事跟刑警队的人说。”
“行。”门口站岗的警卫应下来。
另一边,姜颂禾和姜酩野并排站在大厅里。
姜酩野询问道:“刚才在审讯室就想问你了,你问出什麽来了?”
姜颂禾像是并不打算现在说,她不急不慢道:“等等,等那个人来了,我们再说,免得我得重复讲两次。”
“谁来啊,”姜酩野真的觉得她的话有时候挺难猜的,他不耐烦地问,“你在等谁啊。”
“你别急嘛。”姜颂禾安抚了句。
姜酩野吃瘪,没有继续追问。
很快,先前那位看管所的工作人员气喘吁吁地从楼後跑过来:“姜……姜队。”
姜颂禾仰头晃着脑袋自信一笑:“这不来了吗?”
姜酩野瞥了她一眼。
姜颂禾缓缓道:“我一早就和你说要耐心一点耐心一点,会有人来,你非得那麽急性子。”
“什麽急性子?”刚跑来的看管所人员只听了半截,他询问道。
“我跟我哥说你会来,让他等等你,他不听,从刚开始就一直跟我犟。”姜颂禾不怎麽在意地解释道。
刚跑来的看管所人员彻底愣住了:“你怎麽知道我会来找你们?”
“看你在屋里的表情,我就猜到了,”姜颂禾晃着脑袋道,“当时的你满脸疑惑,迫切需要我给你解答,所以就知道,你一定一定会来找我。就算现在不来找我,也会托人打听我。”
被看透心思的看管所人员表情有些窘迫:“你都知道了啊。”
“当然了,”姜颂禾自信道,“就连你看不起我,觉得我是哪位领导的亲戚,来这里是来镀金的表情,我都捕捉到了。”
“啊?哈哈哈……”看管所人员干笑着,“我哪有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