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敢多想,抱着狐狸走出院子,黄芪一脸紧张的站在门外,看到她怀里的狐狸,瞪大眼睛张着嘴巴差点叫出来。
夙念皱着眉头,语速很快:“快,备马,去医所。”
医所不远,黄芪准备马车的动作很快,两人到达医所也就用了一刻钟。
大夫在听闻要他诊治一个狐狸时,满身的抗拒。
夙念没说话,只是丢下了一个重重的钱袋。
“这简直造孽啊!这狐狸怎麽搞成这样。”大夫没再拒绝,让夙念把狐狸放到诊台上,先给它嘴里塞了些草药,再拿来一个剃刀,把它受伤的部分毛剃掉,方便包扎。
狐狸很抗拒,夙念在看到後,轻轻的抚摸着它全身上下唯一能下手的头顶:“小狐狸,乖,大夫给你治病,很快就不疼了。”
狐狸在她的安抚下,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
“这些药想办法每日给它吃上一些,每天伤口消毒换药,挺过这几日便好了。”大夫抹掉额头的汗,这狐狸状态太惨,不比救治一个人类简单。
他好奇的问道:“它怎麽变成这幅样子了,该不会是。。。。。。”
“该不会是什麽?”黄芪心中有些猜测,此时眼睛紧紧的盯着大夫。
“该不会是昨晚那个雷,劈它身上了吧!”大夫对自己说出来的话也有几分不信,说的很心虚。
“小姐,我也是这麽想的,你看它这状态,很难不把这两者联系在一起啊。”黄芪心中所想得了支持,眼神真诚的看着夙念,“它不会是做了什麽伤天害理的事,遭了天谴了吧。”
“胡说八道!”夙念很少对黄芪发怒,“它不过是个狐狸!”
黄芪知错:“小姐对不起,我就是联想能力强了点,我以後再不乱说话了。”
同样乱说话的大夫在一旁神情尴尬的清清嗓子嘱咐道:“身上有未愈合的伤口时不能洗澡。”
谢过大夫,两人上了回程的马车。黄芪想抱着狐狸不让小姐辛苦,可她的手还没碰到狐狸,狐狸便不顾虚弱的向她呲牙。
她只好放弃这个想法,在颠簸的马车中偷眼瞟狐狸,小声问道:“小姐,怎麽会有狐狸啊?”
“昨日捡到的。”夙念回应,“到家後,你回去拿个毯子,我遮一下,先别让府上的人看到。”
怀里的狐狸似乎有些不高兴,可它如今受伤严重,夙念只当它是身体难受,情绪低落。
两人终于将狐狸转移到了屋里。
放到别处夙念不放心,让黄芪在自己榻旁放了一个底部宽一些的大框,下面垫了软软的垫子,上面同样铺上细软的布料,这才小心翼翼将狐狸放了上去。
狐狸身上已经包扎好了,可还是不断的渗出血来。
只一会时间,布料就得换上一次。
这一夜夙念睡的断断续续,便是连之前的梦境都没来。後来她熬不住,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感觉自己睡了好久,睁眼时骤然跳起来,可转头往外看去,外面不过也就刚刚泛起鱼肚白。
她拍拍胸脯,准备再次给狐狸换垫布,却猛然发现框子里的狐狸不见了!
夙念大惊失色,刚要四处寻找,只觉得手边似乎碰到什麽毛茸茸的东西。她转头望去,却见狐狸正在她枕边睡的香甜。
身上脏污依旧,可似乎没有新的血渗出,身上湿润的地方已经全部变干,将毛发凝结成一绺一绺的。
为了不打扰它,夙念小心的翻看着它的伤口,却见昨日上药的地方都已经开始结痂。
“野生动物自我修复能力竟这麽强麽?”夙念不禁感叹,只一夜,那麽狰狞的伤口便已经好了。
夙念细细看着它,只见它很是疲惫,脏兮兮的脸在沉寂下来倒是觉得挺帅气。
是个帅狐狸!
夙念在心里给它下了定论。
忽然,她发现狐狸左眼眼下毛发凝结,在毛发之下,似乎有个赤红色的印记,她刚要上前看个真切,狐狸却睁开了眼睛。
该是血迹吧。夙念心里想着,若是它伤口全部愈合,倒是可以洗个澡了。
狐狸睁开眼,见到夙念正盯着自己看,顿时脸上的冷酷消失不见,夙念见它似乎是微笑了一下,眼神里的情绪也让夙念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