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薇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冰锥,刺破洞窟内的紧张空气。她身后跟着二十余名黑衣杀手,个个手持弯刀,刀刃泛着幽蓝寒光,显然淬了剧毒。赵珩带着护卫且战且退,身上已添了数道伤口,鲜血浸透了衣袍,却依旧死死挡在通道口,不让杀手靠近殷若璃半步。
“交出来?”殷若璃握紧怀中的紫檀木盒,眼神冷得像腊月寒冰,“白若薇,你以为凭这些跳梁小丑,就能从我手中抢走东西?”她侧身看向青铜门缝隙后隐约可见的暗室,心中飞快盘算——暗室内情况不明,贸然进入恐有新的机关,但留在原地,迟早会被白若薇的人围杀,眼下唯有冒险进入暗室,才有一线生机。
谢景宸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悄然移动到她身侧,低声道:“我来拖住他们,你趁机进入暗室,找到逆证后立刻从密道离开。记住,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回头。”
“不行!”殷若璃立刻拒绝,“要走一起走!你一个人怎么可能对付这么多杀手?”
“没时间争论了!”谢景宸猛地将她推向青铜门,同时拔出长剑,剑气如长虹般横扫,逼退扑上来的两名杀手,“这是命令!为了父亲的遗愿,为了殷家的清白,你必须活下去!”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殷若璃看着他浴血奋战的背影,眼眶一热,却知道此刻不能犹豫。她咬了咬牙,转身钻进青铜门的缝隙,同时从怀中掏出一枚烟雾弹,朝着身后一扔——浓烟瞬间弥漫,暂时阻挡了杀手的视线。
“拦住她!别让她跑了!”白若薇见状,气急败坏地嘶吼,亲自提刀冲向青铜门。谢景宸岂能让她得逞,长剑一挑,直取她的手腕,逼得她连连后退。
“殷若璃!你给我出来!”白若薇一边躲避谢景宸的剑招,一边朝着暗室方向大喊,“你以为躲进暗室就安全了?里面全是前朝留下的杀人机关,进去就是死路一条!”
暗室内一片漆黑,只有墙壁上镶嵌的夜明珠散着微弱的光芒。殷若璃刚站稳脚跟,就听到身后传来“咔嗒”一声轻响——青铜门竟然开始缓缓闭合!她回头望去,只能看到谢景宸被杀手包围的模糊身影,以及他最后朝着她比划的“快走”手势。
“景宸!”殷若璃失声喊道,想要冲回去,却被闭合的青铜门挡住。她用力推着门,可门身沉重如泰山,纹丝不动。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她知道,此刻唯有尽快找到逆证,才能不辜负谢景宸的牺牲。
暗室内的布局与父亲信中描述的一致——正中央是一座石台,上面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铁盒,周围散落着数十个木箱,想必装着前朝废太子囤积的兵甲图纸和书信。殷若璃快步走到石台旁,现铁盒上刻着与星陨珏一致的星纹,她立刻掏出星陨珏,对准铁盒上的凹槽嵌入。
“嗡——”
星陨珏与铁盒接触的瞬间,铁盒表面的星纹亮起,缓缓打开。里面果然存放着一叠泛黄的奏折和书信——有前朝废太子与北境部落领的往来密信,有他暗中招募死士的名册,还有一份详细记录淑贵妃母族如何协助他囤积粮草、打造兵器的账本,每一份都盖着废太子的私印,字迹清晰可辨。
“终于找到了!”殷若璃激动得手都在抖,将这些逆证小心地收进怀中。就在这时,暗室的墙壁突然开始震动,地面裂开一道道缝隙,显然是白若薇在外面触了机关,想要将暗室彻底摧毁!
殷若璃立刻想起父亲信中提到的密道——暗室西北角的石壁后,藏着一条通往西山山脚的密道。她快步跑到西北角,按照信中的提示,找到石壁上隐藏的星状凸起,用力按下。
“轰隆——”
石壁缓缓打开,露出一条狭窄的密道。殷若璃回头看了一眼即将崩塌的暗室,咬了咬牙,钻进密道。密道内潮湿而狭窄,只能容一人弯腰前行,墙壁上不时滴下水珠,出“滴答”的声响,在寂静的密道中显得格外诡异。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光亮。殷若璃加快脚步,爬出密道,现自己竟身处西山山脚的一处竹林中。她刚站稳脚跟,就听到身后传来“轰隆”一声巨响——暗室彻底崩塌了。
“景宸……”殷若璃心中一紧,不知道谢景宸是否安全。她掏出怀中的逆证,确认完好无损后,立刻朝着京城的方向跑去。她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她必须尽快将这些证据交给周尚书,让淑贵妃和三皇子党羽付出应有的代价。
与此同时,洞窟内的战斗仍在继续。谢景宸已身负重伤,左臂被杀手的弯刀划伤,鲜血顺着手臂流到剑柄上,握剑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但他依旧死死守住青铜门,不让任何人靠近——他知道,只要多拖延一刻,殷若璃就多一分安全。
“谢景宸,你别硬撑了!”白若薇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殷若璃早就跑了,她根本不管你的死活!你现在投降,我还能留你一条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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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休想!”谢景宸咳出一口鲜血,眼神却依旧坚定,“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伤害若璃分毫!”
他猛地提气,使出最后的内力,长剑挥舞出一道耀眼的光弧,瞬间斩杀了两名杀手。可就在这时,一名杀手从背后偷袭,弯刀直刺他的后心!谢景宸躲闪不及,被刀刃划破了皮肉,踉跄着倒在地上。
“谢景宸!”赵珩见状,红着眼睛冲过来,想要保护他,却被杀手团团围住,自顾不暇。
白若薇走到谢景宸面前,用脚尖踢了踢他的身体,冷笑道:“真是个蠢货,为了一个女人,连命都不要了。不过,你放心,我会让殷若璃下来陪你的。”
她正准备下令杀了谢景宸,突然听到洞窟外传来一阵马蹄声——是朝廷的禁军!白若薇脸色一变,她没想到朝廷的人会来得这么快!
“大人,禁军来了!我们快撤吧!”一名杀手慌张地说道。
白若薇咬了咬牙,不甘心地看了一眼青铜门,最终还是下令:“撤!”她知道,一旦被禁军抓住,所有计划都将功亏一篑,只能暂时放弃谢景宸,先行撤离。
杀手们听到命令,立刻扔下手中的兵器,跟着白若薇从洞窟的另一个密道逃离。赵珩趁机冲到谢景宸身边,扶起他:“谢兄,你怎么样?撑住!禁军来了,我们安全了!”
谢景宸虚弱地笑了笑,指了指青铜门:“若璃……若璃进入暗室了,一定要……一定要找到她……”
话音刚落,他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禁军统领带着士兵冲进洞窟,看到满地的尸体和重伤的谢景宸、赵珩,立刻下令:“快!把伤者抬下去救治!另外,派人搜查整个洞窟,看看有没有其他幸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