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保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
湛蓝眼眸,深处暗藏着十八岁少女心事。
公寓里,暖黄的灯光映入漂亮的眸中,像揉碎了的金箔,摇曳生姿,光影潋滟。
“啊啦,温亚德小姐,现在才察觉我的成长吗?”
贝尔摩德没有再言语,只是缓缓俯下身,唇在志保的眉心,轻轻盖下一个隐隐的印记。
温柔得紧,和方才的……那甚么……狂风骤雨,完全不同。
轻拢慢捻抹复挑,淡妆浓抹总相宜的好莱坞妖姬。
修长手指,缓缓穿过志保柔软的茶色发丝,那动作,像小心翼翼地捧起一尊失而复得的古董瓷器,试着将碎片拼凑完整,复原如初。
却不知,是复原宫野志保的旧影,还是拼凑两人,在组织破碎的往事?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雨滴,敲打玻璃窗,令人眷恋被窝。
贝尔摩德低头,唇在志保耳后落下轻柔一吻,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像沿着一条秘密的航线,寻觅甚么的宝藏。
贝姐这寻宝图,绘得比基德预告函还隐晦。
只是不知这宝藏,是雪莉酒的秘密,还是苦艾酒自己的真心?
“你……在怕什么?”贝尔摩德轻声道。
当年在组织时,雪莉可曾想过,有朝一日会被反派御姐圈在怀中拷问自己内心的恐惧?
“很多事情。”志保闭上眼,语气淡漠,“又或者,什么也不怕。”
这话,堪比柯南说“真相只有一个”时的笃定。
只是侦探追求真相,科学家却在真相与谎言间走钢丝,钢丝下,可能是aptx4869解药的药瓶在摇晃。
贝尔摩德轻笑,俯下身,在志保的耳边低语:“倘若当真害怕,为何不逃走呢,远走高飞?”
贝姐亦或许是忘了自己曾经对镜子放过的狠话:“雪莉,逃不出我的掌心。”,现下,倒演起欲擒故纵的戏码。
志保湛蓝色的目光,直直望进贝尔摩德的眼眸深处。却见那翠蓝色的眼睛,深邃得很。
她伸手,缓缓环住了贝尔摩德的脖颈。裹着甚么“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决绝。
琴酒若见得此景,怕要气得比听说基尔是卧底时更甚……他心心念念要杀的叛徒,正在他最厌恶的谜语人、神秘主义者怀里撒娇。
“你……根本就不想让我走,不是吗?”志保轻声呢喃,柔柔看着贝尔摩德。
这动作,算是反客为主。招数倒似《法庭的对决》里妃英理颠倒乾坤的辩论术。
时钟的秒针“嘀嗒”一声,凝固了贝尔摩德的饶有趣味的眼神。
贝尔摩德的手指,沿着志保脸颊的轮廓缓缓滑落,指尖轻轻游走之间,颇有些宣告占有的意思。
好似在说“志保酱,是我的。谁也不能伤害你。”
却没有说出口。
也无须说出口。
室内的温度,莫名升高,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越发清晰。
燥热与清冷,截然不同的感觉,交融、碰撞,在这公寓卧室内。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好似停止了流动。
床单在昏黄的灯光下,凌乱不堪,记录着方才的又一次……暗流涌动。(此处删去贝尔摩德机密档案三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