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全部回到乌珩身体里,作为食人花,它的菜单上实际上只有人,间隔许久的进食,让乌珩都忍不住跟着它一起感到心情雀跃。
“你不是领主吗?你怎么能……”
乌珩撩起眼,对方便不敢再说下去,也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领主只是个称呼,你们能起到的最大作用就是作为我的食物存在。”
青年转身离开,空气里除了血腥气,还有一股淡淡的花香,闻着令人心头寒——比起乌托邦,这里更像一个屠宰场,比起领主,对方倒更像是一个农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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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后的乌珩有些许狼狈,马路上,被他丢在家里的x和蜀葵不知道什么时候追来了。
"你们在家里的话,班长就不知道我出门了。"
“告诉他告诉他!”
“我不喜欢有人看着我,进食。”似人非人,他还是更喜欢像野生动物,在一边独自撕咬,“而且他养了三年,我刚刚吃掉了五六个。”
“饭桶饭桶!”
乌珩回到家中,洗了澡,特意挑了一身看起来很无辜的浅杏色睡衣,盘腿坐在沙上等着谢崇宜回来。
谢崇宜还没回来,他就又已经吃上了江帘准备的零食大拼盘。
深夜,x和蜀葵都已经吃饱喝足团在沙的另一头呼呼大睡,门口才传来脚步声。
乌珩把手从蜀葵的肚子下面拿出来,赤着脚轻轻走到门口。
门一下打开,冷风一下灌进来,乌珩不由自主就朝后退了半步。
谢崇宜肩头还停驻着一抹月光,背着光线,看不见笑脸,气息晦暗,他把手中的名单放到柜面上,换了鞋,看似不经意地问:“你吃了吗?”
“晚饭吃、吃了吗?吃、吃了。”乌珩磕巴起来
班长:“我的问题是,是不是你把他们吃了。”
乌珩容光焕的脸上出现了紧张和局促,“只吃了一点。”
谢崇宜拾起名单,忽然朝乌珩靠近,鼻尖之间就距离了一根手指的距离,他墨黑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对方问道:"为什么出门不告诉我?"
“我赶在你到家之前回来了,”乌珩冷静沉着地转了个圈,“我还洗好了澡。”
“为什么要洗好澡?”
注视着谢崇宜清晰的眸色改变,乌珩喉间细微紧,他没想那么多。
“你见过那些人,他们有没有跟你说什么?”谢崇宜直起身,拉着乌珩往客厅走。
“有几个是我们以前的同学,就跟我说了这个。”
"然后你就只吃了他们?"
“熟人我比较放心。”
“……”谢崇宜连着笑了两声,“你怕他们有什么传染病?”
乌珩秀气的眉心蹙了一下,“以前那棵植物现在已经深埋进了地下,我现在使用的是另一棵,它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成长到原来的状态,我不想冒险。”
“我定期给他们做体检,健康方面不会出问题。”
谢崇宜在沙上盘腿坐下,让乌珩也学他的样子,坐在他对面,x在桌子上远远看着,悄然接近,硬挤到两人身体中间。
“现在的房子里还没有暖气,但是我让人做了一组锅炉,所以你现在应该不会感觉到冷。”
话题打开得莫名其妙,但乌珩还是点了点头。
“所以你不用穿这么厚。”谢崇宜用手指拨了拨对面紧捂的衣领,底下的咬痕若隐若现。
乌珩睫毛颤了颤,在春天这个季节,他很经不起触碰。
他的脸和耳朵都潮红起来。
“班长,我再分出几棵苗吧。”
“为什么?”
“万一我又死了,你可以再把我种活。”
“不要。”谢崇宜笑意很浅,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