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晋白看都没看她,径直走到崔令窈身边,摁住她的肩不许她起身行礼。
旁边,被忽略的陈敏柔也没含糊,自己直起了膝盖,视线放在明明率先进门,却落后一步的赵仕杰身上。
他神色很不对劲。
夫妻多年,陈敏柔一眼就看出端倪。
想到什么,她蹙着眉问:“你们几时来的?”
赵仕杰不语,只定定看着她。
满脑子都是她方才的那些话。
……跟他谈真心,是奢侈。
如果没有俩个孩子,她会跟他和离。
和离。
他这模样,陈敏柔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只怕她同窈窈说话时,这俩男人就在外面听着呢。
崔令窈也同样反应过来,真是惊了好大一跳。
一边下意识开始回顾自个儿有没有说些什么不该说的,一边不着痕迹的看向面前男人。
见他神色如常,全然不似赵仕杰那般面无人色,大受打击的模样。
不过这人惯会装,只要他不想,旁人就没办法从他面上瞧出丝毫端倪。
正觉惴惴不安之际,有眼见的奴仆已经添上两把椅子。
谢晋白没有坐下的意思,他瞥了旁边面面相觑的夫妻一眼,道:“咱们回去吧。”
很明显,赵仕杰是有话要同妻子说的。
他们该给人家腾地方处理家事。
崔令窈没有动作,而是看向陈敏柔,见对方几不可见的颔后,才缓缓起身,“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陈敏柔欲要相送,脚步才抬起,手腕就被面前男人握住。
对于端方自持,性情温润的赵大世子来说,这是少有的强势。
挣了两下没挣脱,也就一会儿功夫,崔令窈和谢晋白已经走出了院子。
赵仕杰全程目不斜视,眼神紧盯面前女人,等客人走远,他开口屏退四周伺候的奴仆。
院门缓缓合拢。
再无旁人。
只剩他们夫妻相对而立。
空气静默了几息。
赵仕杰唇动了动,“我都听见了。”
那些话。
一字不落都听见了。
猜测被证实。
同小姐妹背地里谈论和夫君感情事,被当事人听了个正着的陈敏柔也不觉慌张。
她轻啧了声,嘲道,“你们一个堂堂王爷之尊,一个也自诩是端方君子,偷听女儿家谈心也当真好意思。”
赵仕杰毫不尴尬,定定看着她,“你是我妻子。”
夫妻,本就是最亲密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