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妾……
谢晋白眉头微蹙,还要说什么,余光瞥到一道熟悉身影,在向这边走来。
她身子清瘦,穿的也轻薄,被席卷而来的秋风一刮,看着有些摇摇欲坠。
谢晋白当即止住话头,起身迎了上去,解下身上大氅,给人披上,斥道:“风这般大,你不等我去接,自己乱走什么。”
厚重大氅兜头盖下,崔令窈只觉自己整个人都被熟悉的气息包裹,她吸了吸鼻子,小声道:“等了很久了嘛,天都要黑了。”
是真的要黑了。
崔明睿也到了近前。
崔令窈唤了声阿兄,仰着脑袋看他,笑道:“你们不是向来不对付,怎么今日这么多话说?”
崔明睿似笑非笑:“许是你夫君在你那儿受了大委屈,跑为兄这边告状来了。”
谢晋白:“……”
崔令窈:“……”
她眨巴了下眼睛,狐疑看向面前人:“告状?”
谢晋白竟有些难为情。
他弯腰抄起她的膝窝,将人抱起,对崔明睿道:“今日多有叨扰,我同窈窈先回府了。”
崔明睿颔,抬步将人送到府门口,对被夫君护在怀里的妹妹道:“有空多往家里来,爹娘时常挂念你。”
“我知道的,”崔令窈从大氅中抬头,露出红彤彤的脸蛋,冲兄长摆手,“好冷的,阿兄快回去吧。”
这是她独有的道别礼。
崔明睿早见怪不怪。
谢晋白同样也是。
他抱着人上了马车。
车轮缓缓转动,里头只有他们夫妻二人。
崔令窈从扯开身上大氅,好奇问他:“你跟阿兄说了什么?”
“没什么,”
谢晋白握着她的肩,将人捞进自己怀里,又拿大氅把人裹住,问她:“冷不冷?”
“不冷的,”崔令窈自他怀中仰头,追问:“你真觉得在我这里受了好大的委屈?”
谢晋白身体一僵,垂眸看她,“你觉得呢?”
他委屈不委屈,她真的不知道吗?
还是说,真被崔明睿说准了。
因为是他上赶着贴她,所以,她从来不拿他当回事。
理所应当的忽视他的所有感受?
就这么欺负人?
崔令窈自我反省了下。
“好像有点,”她想了想,仰头对着他下颌亲了口,“这样,你会好受些吗?”
下颌传来柔软的触感,谢晋白身体一僵。
不觉欢喜,只有齿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