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妹妹下车,他疾步迎了上去,“窈窈?”
素来端俊温然的面上,是溢于言表的喜色。
“是我…”崔令窈快收拾好心情,又红了眼眶,“阿兄,我回来了。”
崔明睿扶住妹妹的肩,上上下下看了一眼,见人全须全尾,气色也好,长舒了口气。
“别哭了,”他哄道:“爹娘盼着见你呢,走,有话进去说。”
崔令窈点头,忙不迭跟着兄长回家。
被丢在后面的谢晋白,看着兄妹相携的背影,抬步跟上。
三年前,他跟岳家闹的其实很不愉快。
纳妾第二天,妻被妾氏扯着进了湖里,落水惨死。
消息被他封锁,等足足过了正月,瞒无可瞒的情况下,崔家父子登门,要见女儿。
当时的谢晋白整个人濒临崩溃,谁敢来触霉头不死也要脱层皮。
面对登门兴师问罪的崔家父子,他没有杀人已是最后一丝理智在控制。
的确没有耐心出面,同他们细致解释。
他直接把人轰了出去。
自己这三年,也从没登临崔家。
现在,陪着妻子来,大舅子不待见他,他也不觉尴尬,自顾自跟上。
前头,崔令窈扯着兄长的衣袖,关切道:“爹身体素来健朗,怎么就病了?”
崔明睿侧眸瞥了身后一眼,语调淡淡:“自有缘由。”
谢晋白:“……”
他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崔令窈意会到什么,难以置信看向身后:“你对我爹动手?”
“我没有!”谢晋白哪里敢认这个。
“的确不曾动手,”崔明睿幽幽道:“不过就是众目睽睽之下,把爹轰出门而已。”
‘而已’两字,他咬牙切齿。
崔令窈很快明白了当年自己死后生的事。
三年前,见她过年都不曾回娘家,崔家忧心她安危,便亲临王府要个说法。
竟被谢晋白直接轰了出来。
她爹是个文官,气性大,被女婿当众下了面子,又忧心女儿,急怒交加下病倒了,这几年身体每况愈下。
崔令窈脸色难看的吓人。
谢晋白有心想解释一二。
但这事儿,的的确确是他干出来的。
连狡辩的余地,都没有。
沉默间,几人到了正院。
里头,崔家其他几房都没在,只有崔父崔母两人,在里头盼着女儿盼的望眼欲穿。
崔令窈一进门,见到憔悴苍老许多的爹娘,眼眶倏然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