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抿着嘴,有些僵硬地走回了自己的家,将门轻轻关上。
今后的每一个下着大雪的夜,燕岁时常会在夜里被噩梦惊醒,他会坐在床上不断擦着冒出的冷汗。
他无比后悔,无数次想要回到这个夜晚在刚开始的时候就拽紧苏榆的手,不给他回到自己家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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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岁是被救护车和警车的声音吵醒的,他揉了揉眼睛起身,脑袋感觉有些疼。
昨天晚上因为一直想着关于苏榆的事,所以他休息的并不是很好。
感觉一直在做奇奇怪怪的梦,可醒来的时候又什么都不记得了。
燕岁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他准备打开窗户看看是发生了什么事,毕竟警车和救护车的声音在这一块地方并不常听见。
可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了。
能在这个时间段敲门的就只有管家了,敲门声与以往很不同,更加急促。
那一瞬间一种不好的预感从燕岁心底升起,心莫名有些悸动,随后开始剧烈跳动。
他连外套的拉链都没来得及拉就冲去拉开了房门,他和管家焦急的目光对上。
燕岁咽了咽口水,他有些紧张,握着门把的手都冒出了丝丝冷汗,这是对即将到来的噩耗身体提前发出的信号。
“发,发生了什么事吗?”燕岁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干。
管家叹了口气,在燕岁的注视下声音有些沙哑,“苏榆出事了,伤的很重。”
那一刻什么都落到了实地,心中的石头重重的砸在地上,连同他遍布着疼意的心。
就像是审判者最后的裁决落下,轻飘飘的纸落在了燕岁的肩上,对于他来说却是一座遍布着大雪的寒山,连同他的脊背一起压弯。
杀死一只天使(9)
燕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他浑浑噩噩的坐在车上,管家陪同在他身边。
警察们带着他们去医院看苏榆,待会管家还要去做笔录,诉说苏榆父亲虐待他的种种。
经过了一晚上的侵袭,大雪已经彻底栖息在了这片土地上,它们将一切都掩埋,连潮汐玫瑰都失去了颜色。
燕岁靠在窗户上愣愣地看着外面快速掠过的景象,他听见警察们说苏榆伤的特别严重。
刀子直接割破了喉咙,要是再往前一点,他就会因为割破大动脉而死亡,好在他在他父亲打他的时候按动了报警电话。
要不然的话他在好几个小时之前可能就已经死亡了。
说话声从燕岁的右耳朵进入,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就出不去了,在他身体里乱窜,让他的身体泛滥出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