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根本顾不上礼节,急得直吼,声音瞬间劈了,尖锐刺耳。
她的喊声穿透喧闹,有几个近处的人转头看她。
可根本来不及。
眼睁睁看着皇上满脸欢喜,仰头一口把酒全灌了下去!
就在那一瞬间,皇上的脸忽然定住了,笑意凝固在嘴角。
他的眼睛猛地睁大,瞳孔剧烈收缩。
眼神直,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可怕的东西。
紧接着,五官全都拧成了一团,面部肌肉抽搐,喉咙里出一声闷响。
接着,“哇”地一声,喷出一口漆黑的血,腥臭扑鼻。
血雾溅在龙椅扶手上,还在冒烟。
他的身子一侧,手臂无力垂下,咚的一声瘫在龙椅上,双眼翻白,胸口毫无起伏,不动了。
整个大殿,一下子炸了锅。
原本的喜庆气氛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尖叫与混乱。
太监打翻托盘,酒壶滚落在地。
宫女抱头蹲下,吓得瑟瑟抖。
太后、皇后、几个皇子全围了上去。
有人伸手探鼻息,有人拼命摇晃皇上肩膀。
萧德武扯着嗓子喊“有刺客”,脸色铁青,脖子上青筋暴起。
他转头下令让御林军把大殿围死,不准放一个人进出。
殿外立刻传来铠甲碰撞声和急促脚步声。
“快叫御医!”
的叫声此起彼伏,夹杂着哭喊与质问,乱作一团。
有人推搡,有人摔倒,场面彻底失控。
云灵拨腿就冲,不顾仪态,也不顾周围阻拦。
她一边跑一边喊:“闪开!让我过去!”
她的髻散了一半,玉钗掉落也顾不上捡。
她拼了命地想挤到皇上跟前,人群太密,只能用力往前顶。
情急之下也没看清楚推的是谁。
她肩头狠狠撞了过去,对方一个趔趄,踉跄后退。
太后当场被她撞得一个趔趄,险些跌倒,身旁宫女慌忙扶住。
她又惊又怒,胸口起伏剧烈,手指颤抖指向云灵,尖声喝道:“反了天了!皇上都这样了,你还在这儿撒野?来人!把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我拿下!”
“我能救皇阿玛!我能救他!”
“你从小在乡下长大的,懂个什么医?再胡搅蛮缠,别怪我翻脸不人,连太子的面子都不给!”
“我真的能救!求您了!再拖一会儿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两个嬷嬷死死拽住她胳膊,左右两边夹着,她浑身力气都使不出来。
手腕被掐得生疼,手指微微颤抖,脚尖几乎离地,身体前倾却被强行拉住。
她咬紧牙关,脖颈上的青筋暴起,试图挣脱却毫无作用。
太子一看这情形,赶紧上前一步:“皇祖母,灵儿确实懂医术,让她试试吧,万一……
真能救呢?”
“哼!我一向觉得太子稳重知礼,没想到你也跟着她瞎搅和!一个乡野丫头,满口荒唐话,竟也值得你替她说话?朝廷御医尚且束手无策,她又能有何本事!”
“皇祖母……”
太子和二皇子几乎同时开口,话还没说完,御医已经喘着粗气冲了进来,衣袍凌乱,带散开,额角沁满汗水。
他跌跌撞撞扑进大殿,双膝一软跪在皇上跟前,哆哆嗦嗦地搭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