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真是果决!”
李周巍失笑,目光迅速扫过大地。
相较于阴陵的混乱,此地却显得井然有序,毕竟是谯氏自家的秘境,里头有什么阵法、有什么机关,大多都熟悉,除了因为坠落而产生的禁断,几乎没有什么麻烦,诸多玉庭卫甚至已经守在了废墟之间,封锁各殿。
崔决吟领着他走到此地,行了一礼,正色道:
“属下已经问得了谯氏诸多法门,请大王入内!”
李周巍金眸扫过,踏在了主殿之上,果然发觉此地已经被改成了『少阳』一道的大阵,只是边角之处依稀有魏殿的影子。
他轻声道:
“把魏李留下的东西取来。”
崔决吟心细,却早已经做好了准备,推殿而入,便见着金台上已经放好了一剑,旁边很谦卑站了一人,似乎是谯氏的族长。
崔决吟低声道:
“谯氏得了秘境,多年以来已经分次将故魏之物交易、重铸,几乎已经找不到痕迹,却有一物,谯氏始终压在阵中,不予外流。”
李周巍的目光已经停在那剑上。
此剑极为修长,以赤红为底,交绘乌黑之纹,金色斑斑,呈现出一片斑斓之意,仿佛是谁往这灵剑上喷了一口金血,使之色彩参差,有股异样之美。
谯氏族长稍稍看了一眼两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声道:
“禀诸位大人,这是当年魏…天朝…遗留在殿中之物,乃是一道高明剑器…桀骜不驯,谯氏泱泱千年,也不过二人压服此剑…”
李周巍也算是见过诸多宝物了,骤然见到此剑,也忍不住露出欣赏之色,单手向前。
“嗡……”
在谯氏男子微微呆滞的目光中,这把灵剑竟然骤然明亮,一跃而起,自个落在了这位魏王手里!
这把宝剑一落到他手中,仿佛活了过来,激烈地震动着,不断发出高亢的剑鸣声,嗡嗡作响,如泣如诉,那斑斑点点的金色瞬时明亮,照出一片光影!
李周巍微微一叹:
“好宝贝…”
在李周巍的灵识感知之中,此剑杀机极重,威势同样浓厚,凝聚着无限灵机与天光,仿佛随时要破剑而出,色彩斑斓,黑金点赤,隐约间甚至比【督阳洞】中的紫金葫芦还要尊贵!
‘可惜我不是剑修!’
他眼中惊喜与惋惜交织,目光随意的从金台上零零散散的诸物上扫过,顿时觉得都是俗物了,转过身来,笑道:
“有此一剑,不枉我阵斩公孙碑!”
……
谷烟大漠。
求邪台上色彩斑斓,火焰滚动,一寸寸焰火在空中飞舞,晞炁之光交汇相火坠落,远方的气象惊天动地,大阵内的火焰却通通往这台上汇聚。
“轰隆!”
太虚中震动不休,那枚金丹如同蛟龙出水,游走太虚,复又从天而降,被一只白皙的手握在掌间:
“『顺平征』!”
“成了!”
绛衣青年迈步而出,那双略狭的眼睛中满是惊喜,隐隐带着思索之色,可他还未想出结果,耳朵一动,有些错愕的抬起头来。
遥远的天际中点缀着紫火紫烟,深邃炽热,如同布满了紫色的琉璃,在烟沙的映照下呈现出波澜壮阔的紫色汪洋。
北边气象满天。
李绛迁修行这么多年,还不曾见过这么壮观的气象。
‘是洛下…’
他踏出一步,天空中早已经站满了修士,一个个面色苍白地望着北方,这绛袍青年足足看了好几息,忍不住起疑,这下再也不安稳了,离光闪烁,现身山间!
白花滚滚,烈焰升腾,白衣真人同样立在山间,有些惊叹地望着北方,眼见李绛迁浮现而出,一时大喜,面上的表情生动起来:
“绛迁?你成了!”
“怎么会这样快!”
李曦明甚至有些惊疑不定了,李绛迁笑了笑,确实满心疑虑,道:
“的确快了好多…我这神通练的仓促,本应该生涩才是,前几年倒是寸步难行,可到了紧要关头,却如同越过障碍,数日之内神通迸发,升阳明媚,竟然省了数年的功夫!晚辈亦惊喜得很…”
他明白事情轻重缓急,只是见了长辈并无忧色,心中缓和起来,笑着问道:
“洛下这是什么气象?这要陨落多少紫府!莫不是…洛下的紫府按次第轮着砍头了?”
李绛迁冷不丁笑着一句,叫李曦明哈哈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