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真相于她而言也不重要了,她就只是想像这世间最平凡的百姓一样,过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简单日子,她再不想卷入这些皇权的斗争中。
可现在,她又要被他带回去,又要被他困在身边。
他是王爷时自己尚且不能逃离,如今他是权势滔天的帝王,她又该拿什么和他抗衡?
南姝浑身冰凉,她用力将小刀从他手掌中抽了回来,锋利的刀刃划破了男人的掌心,可晏平枭却似什么感觉都没有。
下一瞬,刀尖就刺进了他的胸膛。
鲜红的血迹从胸前渗出,洇湿男人的衣袍。
裴济脸色一变,下意识地摸到了腰间的佩剑。
他的职责是保护陛下,而如今的情形,是有人伤了陛下。
四周的禁军们齐齐握紧佩剑,剑拔弩张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
晏平枭脸色一点点变白,他侧过头扫了裴济一眼,裴济紧皱着眉,不情不愿地放下了佩剑。
“你这点力气,如何能杀人?”
晏平枭看着面前的女子,倏然握紧了她的手腕,在她的惊呼声中,男人手上用力,刀刃更深一分地进入了皮肉之中。
而两人的距离更近了。
她就这般贴在了自己怀中。
南姝还握着刀的手剧烈发抖,她从来没杀过人,汩汩流出的鲜血触目惊心,她瞳孔猛地收紧,倏地放开了那把刀。
可是晏平枭还攥着她的手腕,他双目猩红:“你不是想杀了我吗?”
“棠棠,你要想清楚了,若是你不杀了我,这辈子都别想从我身边离开。”
南姝剧烈地挣扎起来,鲜红流到了她的手上,她无助地哭泣:“放开我”
她做不到。
她真的做不到杀人。
晏平枭笑了。
他拔出刺在胸口的刀,“砰”的一声,带血的小刀被丢在了地上,他不顾伤口用力地将女子抱在怀中。
像是对待失而复得的珍宝,他紧紧箍着她的腰,将人牢牢桎梏在怀中,不论她如何挣扎,都丝毫动弹不得。
“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了”南姝哭得泣不成声,她裙钗散乱,眸中满是血丝,眼泪大颗大颗得滚落,砸在了男人肩上。
晏平枭闭了闭眼,将眸中的湿润逼了回去。
“棠棠,我们的家就在这里,朕和穗穗都在这里,你想去哪儿?”
“你哪儿也不能去。”
话音落下,他弯下腰将人抱起,大步朝着皇城走去。
南姝听见了沉重的拖拽声。
是士兵们在拉拽厚重的城门。
朱红的漆门在她面前缓缓关上,天也在这时彻底黑了下来,最后一丝光亮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