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喜欢我对不对?”
宋温言的问题犹如一把利剑,反复刺穿宋竞阳的心脏。
他没说话。
客厅没空调的空气在两人分开后疯狂袭来,宋竞阳背后正好是开着一条缝的窗。
宋温言猜到了。
他问出来不过是希望自己否认,然后欺骗自己说他的猜测全是假的,他们俩还是单纯的兄弟。
宋竞阳希望宋温言能好受一点。
但“不喜欢”这三个字卡在喉咙里,卡着鱼刺般,连呼吸都痛。
宋温言不死心,单手无力地撑在沙上:“宋竞阳,你说,你说你不喜欢我,对吗?”
宋竞阳猜的完全没错。
他就是想自欺欺人,就是想蒙混过关。
宋竞阳怎么能喜欢他呢?
抛开最严重的身份问题外,他们一个是a1pha,一个beta,在生理层面他几乎给予不了宋竞阳任何帮助。
他们性格也完全不一样,宋竞阳张扬肆意,做什么事情都有着自己的想法,但他不一样,他是被动的,内敛的,和宋竞阳不在一个世界的。
“宋竞阳,”泪水模糊视线,宋温言抓着宋竞阳衣角,“说‘是’好不好?”
他想要在合适地界内规范自己和宋竞阳的关系,规范之外的东西让他恐惧。
宋竞阳瞧着宋温言哭,求着自己哭,只觉得自己一颗心快碎成了两半。
上天让他重生一世,让宋温言活过来,让他明白自己的心意,给的已经够多了不是吗?
他还在奢求什么?
宋竞阳绷着牙,呼吸声都在颤抖。
“哥,我说,不哭了。”
宋温言缓缓止住哭泣,屏住呼吸。
在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可以展现不同于兄弟情的几秒钟内,宋竞阳温柔、恰当地擦去宋温言红痣边的泪花。
夜色中宋温言那双眸子可怜到绝情,他心疼到麻木:
“哥,我不喜欢,你。”
中间有几秒停顿,宋温言猜不透宋竞阳在想什么,但宋温言是在期待,期待他们回到该有的位置。
等宋竞阳说了后,再睡个觉,等明天醒来一切都过去了,像是做了个猎奇的梦。
他们还是他们。
可宋竞阳忽然说他要走。
“你去哪儿?”
宋温言有些不安,不是恢复了吗?宋竞阳为什么要走?又在逃避自己吗?
那这次,他走了之后,还会回来吗?
“你不要走,好不好?”
话音落下,宋竞阳站在月光下像是披着风雪,冷到颤抖。
那瞬间,宋温言胸口钝痛,忽然意识到自己好残忍。
明明宋竞阳喜欢他,他强迫宋竞阳否认,又不肯放他离开。
喉咙堵塞酸,宋温言再说不出任何一句挽留的话,坐在沙上蜷缩成一团,面色苍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
垂落的视线中忽然出现一双黑色毛绒拖鞋。
“哥,回卧室睡觉吧。”
宋竞阳的正经稳重让宋温言难以适应,等到了卧室门口,他紧握门把手,那句想让宋竞阳进来睡的话卡在喉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