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险起见,近期还是再去西医院检查一遍为好。这件事我不好开口,要不要和别人说,只看你自己。”
最后,胡老言尽于此,把始终垂头不语的梁幼薇送出了观云间。
梁廷鞍收了手机,站起身子走过来:“薇薇?”
梁幼薇下意识捏紧了法棍包的手提带,睫毛抖得很厉害,像是在酝酿什么:“哥。”
“嗯?”男人觉得她这语气不对劲。
梁幼薇不知道怎么说。
我怀孕了?大概有百分之五十是你的孩子?不过百分百是我的,哥你应该不会生气吧?哥,如果我让孩子姓梁的话,你愿意把继承权给ta吗?而且哥哥,如果梁京仪要杀人的话,你能稍微拦一拦吗?
梁廷鞍上前几步,顺手把她的包拿到自己手里,耐心重复:“到底怎么了?身体出了很严重的问题?”
他觉得不应该。如果梁幼薇真有了大毛病,那她铁定会哭着跑出来抱自己,让他给钱给东西,好缓解过于悲伤的心情。
梁幼薇垂眼思索,然后磨磨蹭蹭,把困惑不解的他拉进一个空房间。
“哥哥。”
她小声喊了两个字,慢腾腾地打开浮雕钮锁,把里面的验孕棒拿出来,手部挡了验孕棒的一大半,单单露出那两条杠。
梁廷鞍没有说话。
他有基本常识,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梁幼薇怀孕了。
想到她推迟的月经,想到这几天她工作时的反常,一切都有了答案。
梁幼薇等了一阵儿,还是没听到声音。头低得很酸,她感觉自己这种“怯怯”的姿态已经做得很足了,便大着胆子抬眼睛。可谁知还没来得及说话,整个人就被包进温暖宽大的怀抱。
“别怕。哥哥在。”
熟悉的木质香气带来熟悉的安全感,短暂的怔愣后,梁幼薇顺应内心。她踮起脚尖,搂上他脖颈,把整张脸埋进颈窝。
是全身心信任、依赖的姿态。
梁廷鞍说不上来自己如今的心情。
他是个亲缘很淡薄的人,父亲仅存在于书面上,母亲亦是两三年难得见一面。至于两位妹妹,一位眼里只有钱和谈恋爱,一位更是每天想着法儿的追求刺激,偶尔才能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哥哥。
而现在梁幼薇告诉他,他即将有一个孩子。
他即将有一个新的亲人,也许是他的女儿,也许是他的儿子。总之,是和梁幼薇共同孕育的亲人,也是为数不多能让他切实感受到亲情的存在。
心里究竟作何感想?梁廷鞍不知道。
或许占比最大的是幸福和期待。
可是,现实问题同样不可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