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无形的威慑力,比喊话更管用。
有民警在,再没人敢来闹事了。
郭振义也没闲着。
他知道孩子读书是大事,耽误不得。
于是,他主动给周妙灵这两孩子张罗好了上学的事。
跑了教育局,托了熟人,终于把入学手续办妥了。
周齐刚在岛上只上完小学,基础差了些。
十四岁才刚进初中,得加倍努力才行。
每天晚上,周宇杰都点着煤油灯,陪着弟弟读书。
昏黄的灯光下,两兄弟并排坐着,一个教一个学。
周淑芬看在眼里,心里既欣慰又酸涩。
程佳琪也打了电话来。
“姨,我功课跟得上,老师还表扬我了。上次月考,我排在班上前十。”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笑意。
“多亏了希婉姐,暑假那阵子她没少帮我补课,一道题讲好几遍,直到我懂了才罢休。”
周淑芬听着,眼眶微微热。
孩子们都懂事,都在努力。
日子,终究是朝着好的方向走的。
周淑芬锁上铁卷帘门。
她抬手抹了抹额角微汗,轻轻叹了口气,一天的忙碌终于结束。
一转身,郭振义的车已经稳稳地停在了路灯底下。
他双手扶着车把,静静地站在那儿。
车后座上,用细麻绳紧紧绑着一个油纸包,四角折得严实,透着热乎气。
油纸包里头是酒楼刚出炉的烧鹅,外皮油亮焦脆,香气浓郁。
“今天真谢谢你。”
周淑芬轻声说着,跨上后座,身子微微下沉。
她的手不自觉地攥紧车座上那层磨损的帆布套。
郭振义不光去派出所打了招呼,还特意找了片区主任。
他当面解释了一番周淑芬开市的难处。
可周淑芬清楚,他真正做的,是替她挡了风,遮了雨。
他踩着车,脚下的踏板出轻微的“咯吱”声。
“跟我还客气啥?咱俩谁跟谁啊。”
顿了顿,他又问。
“倒是你,会员卡的事,想得咋样了?”
“妙灵写了个草稿。”
周淑芬往前靠了靠,脸颊几乎贴上了他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