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位太太立刻心领神会,纷纷开口附和。
陈舅母气得差点厥过去,这是赤裸裸的借花献佛、组团打劫啊!
她忍了又忍,终究不敢在这么多官眷面前撕破脸皮,只能强笑着,阴阳怪气地对沈长乐说:“外甥媳妇真是……会为人着想。只是这茶叶和香料,制备不易,数量也有限……”
沈长乐仿佛完全听不懂她的弦外之音,依旧笑得真诚:“舅母不必为难,我们也不多要,每人分得一小罐尝尝鲜,全个念想就好。知道舅母持家辛苦,我们心里都感激着呢。”
话已至此,陈舅母还能说什么?
难道要当着众人的面哭穷,说自家连点茶叶香料都送不起?
她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忍着心头剧痛,吩咐下人,给在座的每位太太,都包上一罐上好的茶叶和一盒名贵的熏香。
这一下,又是不小的开销。
送走这第二批蝗虫后,陈舅母看着空了不少的茶罐和香料匣子,再算算两顿豪宴的花费,眼前阵阵黑,几乎要吐血三升。
沈长乐本人倒没多要什么贵重东西,但她带来的这些中低级官眷,平日里日子紧巴巴的,有这等光明正大改善生活、补充库存的机会,哪会客气?
个个对沈长乐感激不尽,对陈舅母的慷慨赞不绝口,让陈舅母有苦说不出,气得肝疼胃疼浑身疼。
连续两次被沈长乐以孝心和社交为名,实打实地刮走了不少油水,陈家的管事看着迅瘪下去的私库账面,欲哭无泪。
封老安人气得在屋里大骂沈长乐奸诈、无耻,却又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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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陈舅母,如今一听到“萧五太太”或“沈长乐”这几个字,就条件反射性地心慌气短,只想躲起来。
之后,沈长乐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再组团带人去陈家打秋风。
萧彻还以为她失了兴趣呢,便问及此事。
说到陈家,沈长乐马上就来了精神,眉飞色舞起来。
“虽然我没有再带人前往,但我却动萧家的其他太太奶奶们,以姻亲的名义,向陈家下帖子,只上门吃顿饭,也并非天天去。也就隔三岔五过去。舅母再怎么厌烦,找各种借口躲避,但总不至于天天不在家吧?就算不留饭,也得招待茶果点心吧?”
萧彻点头,他明白了妻子所打主意——就算不让陈舅前大出血,也得让她疲于应付。实在应付不过来,只得躲起来。
于是他又笑问:“这都过去两个月了,估计咱们这位舅母,怕是躲起来了吧?”
沈长乐洋洋自得:“那可不?应该是躲起来了,这两次咱们的人登门,都不在家。应该是真的躲去了别处吧。”
萧彻摸起下巴,说:“舅舅一个人在家,诺大的内宅,怎可无人打点呢?”
做了这么久的夫妻,沈长乐见他这么说,如何不知他所打主意,双眸一亮:“说吧,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
萧彻哈哈一笑,忍不住地她又揉又捏,有个能与自己同频同步,还能跟上自己思维的妻子,真的能省好多事。
“舅母外出,时常不归家,我那舅舅一个人孤苦伶丁的,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我这外甥着实心疼。这不,孝敬舅舅两个丫鬟,来个红袖添香,也算是我这个外甥的一点子心事。夫人觉得呢?”
沈长乐拍了他的脑袋:“夫君真孝顺,真是个好外甥。我相信舅舅一家会非常高兴的。”
……
陈舅母在娘家躲了沈长乐一阵子,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弟妹日渐明显的嫌弃眼神,弟弟和侄儿们话里话外“姑母姑婆住得可还习惯?何时回陈家?”的“关切”,让她如坐针毡。
她知道,再待下去,怕是要被“请”出门了。
只得收拾心情,硬着头皮回到陈家。
她本以为离家这些时日,丈夫多少该有些挂念,或者至少该问问她在萧家受的委屈。
可一进家门,迎接她的不是嘘寒问暖,而是后院传来的隐约娇笑声她心头一沉,快步走向丈夫书房所在的院落。
推开虚掩的房门,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她瞬间血液倒流——丈夫陈舅舅正歪在榻上看书,两个穿着簇新水红袄子、头戴珠花、面容娇俏的丫鬟,一个正给他捶腿,另一个端着茶盏,巧笑倩兮地凑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那衣衫料子,那珠花成色,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陈舅母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眼前阵阵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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