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哼道:“就你道理多。”
过了一会儿,她又道:“瞧瞧这屋里的摆设,倒是清雅,就是少了点富贵气。我们萧家虽是诗礼传家,该有的体面也不能落。”
沈长乐微微一笑:“母亲慧眼。夫君常说,簪缨之族,贵在底蕴,不在浮华。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便是富贵不知敛的祸端。儿媳觉得夫君此言乃至理,故一切用度只求精致得体,不敢逾越,以免落人口实,坏了萧家清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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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把萧彻搬出来当挡箭牌。
萧老夫人再次语塞,儿子的话她总不能说不对吧?
心里却更堵了。
几次三番下来,萧老夫人非但没讨到便宜,反被沈长乐有理有据的话堵得心口闷。
她恼沈长乐的狡辩,更隐隐有些羞愧——似乎自己计较的这些,在大道理面前,确实有些上不得台面了。
尤其沈长乐每次反驳时,语气恭敬,眼神坦然,让她连作的理由都找不到。
看着母亲气势渐弱,萧彻放下茶盏,适时出声打圆场,将话题引向了别处。
沈长乐垂眸,心中并无多少得意。
她知道,这仅仅是开始。
婆母的怨气不会消失,只会暂时压抑。
但她更清楚,面对这样的婆婆,退一步不会是海阔天空,只会是万丈深渊。
她必须守住自己的边界,哪怕因此背上不孝的名声。
自私吗?
或许吧。
但在这深宅之中,唯有先保全自己,才能谈及其他。
至于婆婆的不满?
这世上的婆婆,又有几个喜欢媳妇的?
……
回到寝居,沈长乐立即化身柔顺小娇妻,不但亲自服侍他洗漱,还给他捏肩捶腿。
“爷辛苦了,来,妾身给您揉揉。松泛松泛。”
萧彻心安理得地享受妻子的服侍,看着她如小松鼠般围着自己团团转,心中竟奇异地柔软起来。
他不时指挥着沈长乐,一会作捏肩,一会儿轻了,一会儿重了,沈长乐甘之如饴。
彼时,多少出身高贵的媳妇,在婆婆的刁难面前,只能一个人硬扛。
男人或许会帮她说两句,可大多时候,都是高高挂起,事不关己。
唯独这个男人,却是实打实地用他的行动和方式,把婆婆的一切下马威全给堵了回去,还让对方无处作。
所以沈长乐自然要回报萧彻的维护,也甘愿被他使来唤去。
萧彻享受了媳妇的服侍,心中越舒坦,见她揉捏的力道逐渐变小,知她已累,便示意她停下来,便拉她坐在腿上,亲自捏她的手指头。
“我母亲她,要是有你一半的厉害,当年也不至于被我那继祖母磋磨多年。”
沈长乐惊讶地道:“啊,这,萧家堂堂簪缨世族,也兴婆婆磋磨媳妇那一套?”
萧彻轻哼一声,萧家确实没有婆婆故意磋磨媳妇的规矩。
但,身为婆婆,看媳妇不顺眼,自然会巧设名目给媳妇找不痛快了。
尤其他那祖母只是继室,小家子气,又还眼皮子浅。
而母亲,也确实有些……
身为儿子,本不该这样说自己的母亲。
但,唉,罢了,往日之辛酸事不可忆。
萧彻对沈长乐说:“我母亲年轻时,确实吃了许多苦头。别说她本身要占泰半原因,但她确实受了不少来自婆母的磋磨。以她的性子,肯定会把这股邪火撒在你身上。”
沈长乐有些不高兴了,忍不住道:“天底下的婆婆都那么难伺候?自己受过的罪,非得让儿媳妇也受一遍,这未免也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