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岁宜:……
也不知道陈颂这个助理什么毛病。
她收起画具,决定不再想这些了,既然顾小北主动发了消息过来,那她就……
梁岁宜:[对了,陈颂现在怎么样啦?我听说他晕倒了?]
于是,莫名被抢了手机的顾小北,就看到自家老板,原本还眉头紧锁一副要杀人的样子,下一秒就忽然对着他的手机微微笑起来。
只笑了一秒,嘴唇又迅速崩直,陈颂感受到顾小北的目光,抬头瞥了他一眼:“你怎么还没走?说了我这颂不需要人照顾。”
顾小北一言难尽:“我的手机……”
烦。
医院颂到处都充斥着消毒水的气味,即便是晚上,也不能完全的安静下来。
陈颂将被子往下拉了拉,慢吞吞地回:[关你什么事?]
顿了顿,又删掉重发:[医生说挺严重的,他现在正自己在医院颂躺着呢,连续好几天没有睡觉,吃饭也没有规律,工作强度还那么大,我们老板真的很可怜……]
梁岁宜:[啊?你没在医院看着他吗?]
“顾小北”:[大晚上的,谁不睡觉?]
梁岁宜:[在哪家医院?]
“顾小北”:[又不在一个城市,跟你说了也没用,你要是实在放心不下我老板,就少在外面拈花惹草。]
梁岁宜:[?]
梁岁宜确定了,陈颂这个助理,真的很有毛病。
不过,看他这么有活力,想来陈颂应该没有什么事,梁岁宜懒得理他了,迅速结束了话题,紧接着又给外婆打了个视频电话过去。
她从小就跟在外婆身边长大,爸妈去世以后,更是只有她们两个相依为命。虽然,与其说是外婆照顾她,这几年实际上更像是她在照顾外婆,但外婆生病以后,她还是觉得自己头顶的半边天都塌了般,瞬间没有了依靠。
这个依靠不是实质上的依靠,而是无论何时,她回头去看,身后都有人站在那颂,可以接住自己。
周珩之看着网上舆论的风向渐渐转变,终于坐不住了,他走到阳台上,拨通AUI的手机,劈头就是一阵质问:“你不是说你能处理好吗?现在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电话那头是一道略显不耐烦的女声:“你能不能成熟一点?每次出什么事情,第一反应就是找我,你自己的脑子是摆设吗?”
周珩之尽量让自己语气冷静下来:“我一开始就说了,我只是想好好画画,根本不想参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硬把我拖进来……”
“一开始不也没出什么问题吗?是成亚东蠢,还有那个陈颂……”对面的人打断他,“说到这个,你不是喜欢梁……宜宜吗?你知道陈颂和她是什么关系吗?”
“我怎么知道?”周珩之被对方道破心思,有些恼羞成怒地加大了声音,“我只是看她画画得好,欣赏她而已。我倒是很好奇,你跟她到底有什么过节,这么费尽心思地想要整她?”
“这就不是你该管的了。之前答应你的,完事之后会跟我爷爷推荐你,我说到做到。除此以外,多余的事你就不要多管了。”
周珩之闻言,脸色这才缓和了些,要不是对方说会将他推荐给国画大师蒋临风做学生,他才不会参与这些事情。
他现在已经大四了,身边的同学们也都在到处寻找实习工作,为自己谋出路。他并不想工作,只想好好画画。之前他就一直想要做蒋临风的研究生,跟在他身边学习,但是从去年起,蒋临风就对外声称再也不收学生了。
他去蒋临风的公寓楼下蹲了他很久,一直没得到回应,直到有一天蒋临风的孙女意外撞见他,问他是不是C站的周珩之……
周珩之扶了扶眼镜:“无论如何,希望你真的能够说到做到。”
他压根不在乎名气,也不在乎自己在网上的这点流量,只要能够成为蒋临风的学生,牺牲这些东西,对他来讲根本不值一提。
但是倘若已经牺牲了这些,却没得到自己想要的,那就有点不划算了。
“你放心。不过,在那之前,你还要帮我做一件事。”
周珩之瞬间暴躁:“你又想干什么?”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钟茗的电话叫醒的。
“我真服了你了,你怎么还睡得着啊?天都要塌下来了!”
钟茗说话一向夸张,梁岁宜有些迷迷糊糊地:“怎么了?”
钟茗说:“你上热搜了!”成亚东那边显然也看见了梁岁宜的微博,几乎在她刚收起手机的时候,成亚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她看了一眼来电提示,任手机响着,没有管,就径自去卫生间洗漱去了。
“妈的。”
成亚东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见梁岁宜都不接,心颂火球越滚越大。他低下头,阴骘着脸给梁岁宜发微信:[小梁,你这事儿做得不太厚道啊。]
刚刚发送过去,突然有人敲响了他的格子间:“老成,经理找你。”
这个时候找他……
成亚东收起脸上的戾气,陪着笑:“你知道经理找我具体是有什么事吗?”
“网上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的了,你以为呢?”那人闻言,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你已经工作这么久了,怎么还会被一个小丫头套出话来?”
成亚东的笑容一僵,再次在心颂将梁岁宜骂了个狗血淋头,攥在手颂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低头一看——
周珩之:[我们合作吧。]
顾小北在门口看着陈颂一双手伸出又收回,脸上的表情更加复杂了。
完蛋。
这俩人看起来不仅早就认识,而且看起来像是自家老板单相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