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得到处都是,但她控制不住。
“早上佣人粗略清洗过了,下午新的沙发会送过来,”他就这么平静地说出这样混不吝的话,“还真有点舍不得这个沙发,你说是不是,小喷泉。”
梁岁宜的脸顿时张红,羞得往后退了两步,“你,不许这么叫我!”
“床垫是不是也要换换?”他接着逗她,似乎很是欣赏她羞怯的表情,“嗯,我想是要的,主卧和客卧的都要换。”
梁岁宜只好冲上前去,造次地捂住他的嘴,“别说了……”
陈颂作势又把梁岁宜揽到怀里,双臂紧紧地箍住她,梁岁宜只好松手,在他怀里扭动,“你又要干嘛?我,我还要去上班,快来不及。”
“等会我送你,”他侧过身,亲了亲她的脸颊,“紧张什么,我就抱抱你。”
事实证明,男人所说的“抱抱”大多是哄人的鬼话,梁岁宜破天荒地撒了谎,请了一天假。
而陈颂却好像没受任何影响,冲完凉便出发去了公司。
等再彻底清醒过来,已经是黄昏时分,梁岁宜给陈颂打电话:“你不能总这样,太不克制了,……我一整天都没出门。”
这还是她升级成C卡的第一个训练日。
“嗯,”回味着余韵的男人说:“我赞同你的观点,只能偶尔这样。”
“你怎么这么讨厌?我,我不跟你说了。”
梁岁宜急匆匆地想挂电话,陈颂却说:“等会儿。”
“怎么?”她问。
男人嘴角扯出坏坏的笑容,“你是不是还有事情没问我?”
梁岁宜真就想了想是什么事,但她想不出来。
“是什么事情?”
“你怎么不问我,”陈颂一字一顿地说:“今晚过不过来?”
电话那头一下子就沉默,陈颂可以想象她脸红害羞的模样,“说话。”
梁岁宜咬着嘴唇,羞怯地摇头,“我没想问你这个。”
“不逗你了,”办公室门被叩响,陈颂敛起笑容,“但,我会过来的。”
挂掉电话,陈颂坐到会客沙发上,声音懒洋洋,“进来。”
狄若非捧着一沓报告走进来,自如地坐到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上,见他一副事后的餍足表情,便对他早上的迟到了然于心。
她为此帮他推掉一个重要的跨国电话会议。
狄若非把材料搁到一边,端坐正色地喊了声,“陈颂。”
“怎么?”陈颂挑眉,翘起二郎腿,修长的腿包裹在西装裤中,向上延伸尽头的隐秘惹人遐想,往下手工皮鞋的红底若隐若现,禁欲里泛出一丝轻佻。
“你最近心不在焉……”狄若非十分肯定地说:“简直是,玩物丧志了。”
陈颂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起了兴趣,“噢?”
“苔丽丝舞团更换巡演方案的事,为什么越过了我直接找到你?”这是她来诘问的主要目的,“文娱部的负责人——是我。”
“昨天你在飞机上,李副总联系不到你,”陈颂漫不经心地说:“那方案我看过了,没问题,不是什么大事,你不要总是这么紧绷。”
是方案没问题,还是故意给梁岁宜行方便?狄若非冷笑,“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行了,”不依不挠的女人让陈颂感到烦躁,“我现在是不能做小的决定了?”
“是你最近的整个状态都不对劲——”
如果陈颂不屑遮掩,骨子里的浪荡和颓丧就会自然流露。狄若非无法接受他这幅模样。
“我们刚创业那会儿比现在忙一百倍,可你从不迟到,也没有缺席过哪一场会议,更不会越过既定的流程和规定,去操心这种事情……”
“Ivy,我知道你是为我好,”陈颂说:“我偶尔也想随意一些。”
“可是……”狄若非有些不忿,岔开话题,“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就真的这样好?她简直让你神魂颠倒,不着四六了!”
“她自然有她的好,”陈颂直言不讳,“你觉不觉得你现在很像我妈,苦口婆心。”
狄若非凌厉的面容垮下来,“陈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