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程大人好。”陈青云,还礼道:“多日不见。大人似乎憔悴了呢。”“这……”她犹豫道:“陈公子,那东珠……您还是收回吧。”
“不,我倾慕大人并不曾改变,那串东珠光华璀璨、温润生辉如同大人一般。”陈青云,微笑道。她闻此言,笑容苦涩道:“公子何苦如此。我们本就无缘无份,不如就此别过相忘于江湖吧。”
“听闻大人,尚未……应那燕王,”他从容道:“大人若是不愿,何苦勉强自己?在下愿意等大人。”
她闻此言,泪眼朦胧。这翩翩公子温和又儒雅,她对他虽无多喜欢,却极为欣赏。有些人啊,是值得用一生去珍惜体会。可是我却不配。她心里,叹气道。
“大人,在想什么?”他笑着问她道。“这……我,我……”她的脸,又红了:“我告辞了,公子保重。”她决绝转身离去。他默默在她身后,目光胶着而伤悲。定了定神,他亦转身入那宫门。
“娘娘,”宫女秦如泱眨眼道:“方才奴婢看到程大人和探花郎,在宫门口伫立许久,那程大人还哭了呢。”“哦?”钟皇后诧异道:“本宫听闻,那陈青云求娶不成却不放弃,这少年郎果然勇敢。”
“皇后娘娘面前,不得胡说!”颜嬷嬷训斥道。“奴婢,真没有。”秦如泱,噘嘴道。“呵,无妨,”皇后,微笑道:“关于此事,去想办法让弘冀知晓。”
她回了府,又将自己关在房中。拿出那桃花笺又读了一遍,她眼泪流下;而摩挲着东珠她心中涌出,似万般愁绪。
穆国公府又来人了。依旧称她身体不适要告假数日。听闻她昨日入宫去给老六送贺礼,又出什么事了?燕王诧异极了。
他遂着人打听她昨日之行踪。春来遂进了宫,竟听闻探花郎于昨日被皇后请入宫。这……春来似有不祥预感。陈青云的事她们都知道,亦知自家王爷很是忌讳他。
她还是入了皇后的风华宫。这春来和思雪平素都喜欢八卦,故和各宫宫女皆十分的熟稔。她刚一入宫她们便围过来。
“今日如何?可打听到了?”燕王挑眉,问她道。“呃,这……”春来却,面露难色:“王爷,我,奴婢……”哦?燕王殿下甚是诧异。春来这丫头向来心直口快,今日如此必有诡异。
“你,说实话。”他不悦道。“殿下,我说了,”春来,犹豫道:“您可千万别生气啊。”“说。”燕王道,面沉如水。“那个,奴婢听闻,”春来说:“昨日那探花郎亦入了宫,在宫门口遇见了……程大人。”
呵,果然如此!他冷笑,随即道:“来人!本王要去穆国公府。”燕王怒气冲冲进了程府。管家忙迎上来:“王爷,您这是?”“呵,”他冷冷道:“程大人呢?本王来看看她。”
她正坐那发呆,突然间门开了。他如罗刹般携着风卷入。“王……王爷?”她诧异,遂立起。“呵,”他望她,冷笑道:“大人称病告假,本王看是托辞。”
“这……王爷,下官……”她脸红了,一时语塞。“你就是不想见我。是吧?!”燕王生气道。“殿下,言重了。我,下官不敢。”她慌忙,行礼道。
“呵!”他冷笑。一把将她那手中锦盒夺下,她一时愣住了。他打开锦盒,见那串东珠灼灼生辉、流光溢彩。
他生气了:“程大人,如何此物还未归还?”她抬头直视他:“这是下官私事,殿下……”“呵,私事?!”燕王怒道:“你,好大的胆子!”
思雪苦笑:“王爷今日如此暴怒,下官不知做错了什么。那陈公子不肯收回此物,言这东珠温润生辉如我一般。他不愿放弃,下官亦是无可奈何。”
“呵,好一个无可奈何!”燕王怒道:“你日夜看这东珠,可是又移情于他……”他突然顿住。“王爷,”她行礼道:“下官不配入燕王府,不如就此拜别王爷。”
“你!”燕王诧异道:“你居然敢如此?你这是要拒绝本王?!”“下官,不敢,”她低头,道:“王爷与我并不相配。又何苦勉强?终不免忧伤。”
“这……”他问道:“你这是何意?”“呵,”她苦笑:“王爷同下官皆脾气暴躁、一点就着,如何能够和睦相处?又谈什么一世一生?”
“呵,”燕王冷笑:“难道本王还不够忍你?你又何出此言?”“是啊,”思雪叹道:“殿下忍我十分辛苦。王爷素来狠厉,却为了我故作温柔。下官何德何能怎配殿下如此?这婚事不合适不如就算了吧。”
“你,你你,”燕王简直,气急败坏:“你再说一次!”“是,下官无能,”她复又,行礼道:“王爷玉镯就此归还,从此你我再无纠葛。”“好!你做的好!真是甚为不识抬举!”燕王暴怒道。将那锦盒猛掷于地上,他遂转身愤然而去。
那精致的盒子顿时四分五裂,而那东珠亦是尽数洒落地上。只听那噼里啪啦一时间声如玉碎,她一时愣住默立良久。后无奈蹲下一颗颗拾起,而眼泪亦如这珠子簌簌的落下。
燕王气的着实不轻。他于王府大发雷霆,老国公闻讯忙急入王府。他对那外孙女实在是无奈了,只有对这燕王俯首行礼请罪。
“呵,老国公,”燕王甚为阴阳怪气:“程大人今日居然拒了本王,还说要将聘礼退回。不知您意下又如何呢?”
“啊,这……”老国公流汗道:“王爷,思雪任性实在不像话,老臣自会管教于她。还望殿下息怒啊。”他实在是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