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对垒的那天,苏尘珩穿着安琛轩为他准备的玄色锦袍,站在高台上望着对面的中原大军。他抚摸着隆起的小腹,深吸一口气,朗声道:“魏坤!你勾结外敌,谋朝篡位,还敢在此妖言惑众!”
魏坤看着高台上的苏尘珩,眼中满是嫉妒和怨恨:“妖言惑众?苏尘珩,你怀下妖胎,私通苗疆,早已不配做太子!今日我便替天行道,清理门户!”
“你有什么证据?”苏尘珩冷冷地问。
“证据?这就是证据!”魏坤打开蛊盒,将蚀骨蛊朝着苏尘珩扔了过去。
安琛轩眼疾手快,一把将苏尘珩护在怀里,同时放出锁心蛊。两只蛊虫在空中缠斗起来,锁心蛊虽小,却异常凶猛,很快便占据了上风。
“不!”魏坤看着自己的蚀骨蛊被锁心蛊吞噬,失声惊呼。
就在这时,苏尘珩忽然腹痛如绞,脸色瞬间惨白。他紧紧抓住安琛轩的手臂,疼得说不出话来。
“尘珩!你怎么了?”安琛轩大惊失色,连忙将他抱在怀里。
“我……我好像要生了……”苏尘珩虚弱地说。
安琛轩又惊又喜又怕,连忙将他抱进营帐,让随军的稳婆准备接生。
营帐外,两军依旧对峙着。苍砚和慕言指挥着苗疆卫士和忠于太子的中原士兵,与魏坤的人马展开激战。
营帐内,苏尘珩承受着生产的剧痛,汗水浸湿了他的衣衫。安琛轩紧紧握着他的手,心疼得无以复加:“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婴儿终于降生。稳婆抱着襁褓中的婴儿,满脸笑容:“是个男孩,很健康!”
安琛轩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抱到苏尘珩面前,只见那孩子眉眼像极了苏尘珩,哭声却洪亮得像头小狼崽。苏尘珩虚弱地笑了笑,伸手轻轻抚摸着孩子的脸颊:“叫他念安吧,思念的念,平安的安。”
“好,就叫念安。”安琛轩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眼中满是温柔。
然而他们的喜悦并没有持续多久。帐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苍砚匆匆进来禀报:“圣主,魏坤带着人马闯进来了!”
安琛轩脸色骤变,将苏尘珩和孩子护在身后,眼中满是杀意:“让他来!”
魏坤带着人马冲进营帐,看到抱在一起的三人,眼中满是疯狂:“我得不到的,你们也别想得到!”他拔出匕首,朝着苏尘珩刺了过去。
安琛轩毫不犹豫地挡在苏尘珩面前,匕首深深刺入他的后背。
“安琛轩!”苏尘珩失声惊呼,泪水汹涌而出。
安琛轩回头看着他,脸上露出苍白的笑容:“尘珩,照顾好自己和孩子……”他说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放出锁心蛊,锁心蛊如离弦之箭般冲向魏坤,狠狠钻进他的心脏。
魏坤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安琛轩的身体缓缓倒下,苏尘珩连忙抱住他,泪水滴落在他的脸上:“安琛轩!你撑住!你说过要护着我们的!”
安琛轩虚弱地笑了笑,伸手想要抚摸他的脸颊,却在半空中无力地垂下:“尘珩……我爱你……”
苏尘珩抱着安琛轩冰冷的身体,失声痛哭。帐外的厮杀声渐渐平息,阳光透过帐篷的缝隙照进来,落在他和孩子身上,却驱不散那深入骨髓的寒意。
数年后,苏尘珩带着念安回到京城,登基为帝。他励精图治,开创了盛世王朝,只是眉宇间总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伤。
每个寂静的夜晚,他都会抱着安琛轩留下的锁心蛊,抚摸着上面的纹路,仿佛还能感受到那个人的温度。他知道,安琛轩从未离开,他的爱就像这锁心蛊一样,永远守护着他和他们的孩子,直到时间的尽头。
囚爱安胎
回忆梦境第二卷
…………………
京郊别院的梧桐叶落了满地,苏尘珩扶着廊柱望着紧闭的朱漆大门,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自他被安琛轩从东宫带到这处别院,已经整整三月。名为安胎,实为囚禁,院墙外的守卫比东宫禁军还要严密,连只鸟雀都飞不出去。
“殿下,风凉,回屋吧。”慕言捧着狐裘追出来,见他望着大门出神,声音里满是担忧。这三个月来,苏尘珩日渐沉默,昔日温润的眉眼覆上了一层寒霜,唯有抚着小腹时,眼底才会闪过一丝柔和。
苏尘珩没有回头,指尖触到腰间的暖玉印。玉印是安琛轩强行留下的,说是能与腹中胎儿共鸣,保母子平安。可他总觉得这玉印滚烫得诡异,尤其是在安琛轩靠近时,玉印里仿佛有活物在蠕动,与他血脉相连的胎儿也会跟着躁动。
“慕言,你说他会不会真的把我关在这里一辈子?”苏尘珩的声音很轻,像风中易碎的枯叶。他是叹歌王朝的太子,未来的帝王,如今却成了苗疆圣主的阶下囚,连自由都成了奢望。
慕言刚要开口,院外忽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安琛轩一身玄色锦袍踏叶而来,腰间的青铜令牌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身后跟着面无表情的苍砚。
“在聊什么?”安琛轩走到苏尘珩面前,伸手想抚摸他的脸颊,却被对方偏头避开。他眼底闪过一丝阴霾,转而抚上苏尘珩隆起的小腹,那里已经能清晰地感受到胎动。
“放开!”苏尘珩猛地后退,腹部传来一阵坠痛,他踉跄着扶住廊柱,脸色发白。
安琛轩脸色骤变,连忙上前扶住他:“怎么了?是不是伤到了?”
“不用你假好心!”苏尘珩用力推开他,眼中满是怒火,“安琛轩,你到底想怎么样?放我回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