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更加丰盛的年夜饭开始了。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大家围坐在一起,边吃边聊,话题从天上到地下,热闹非凡。
吃完年夜饭,最重要的守岁环节开始了。一大家子人围坐在宽敞的客厅里,爷爷奶奶开始讲他们年轻时的故事,或者一些古老的年俗传说,大家都听得津津有味。一会儿又打开了电视,一起看春节联欢晚会。春晚的小品和相声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周萧泽窝在郑枫野怀里,两人一边看一边低声交换着吐槽和悄悄话,享受着专属的亲密时光。
当时针渐渐指向零点,所有人都开始激动起来,跟着电视里的倒计时一起大声喊:“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新年快乐!!”
新年的钟声敲响,客厅里瞬间沸腾了!大家互相拥抱,激动地互道祝福:“新年快乐!”“万事如意!”“身体健康!”“心想事成!”“财源广进!”……一句接一句的祝福语响彻整个客厅,充满了对未来的美好期盼。
周萧泽开心极了,激动之下,转身搂住郑枫野的脖子,就在他唇上响亮地亲了一口,大声说:“老公新年快乐!”
这一举动立刻引来了全家人的注意和善意的打趣:“哎呦呦~”“年轻人就是腻歪~”“泽泽害羞不害羞呀!”周萧泽这才后知后觉地有点脸红,把脸埋进郑枫野怀里,惹得郑枫野低笑不已,紧紧抱住他。
接着,就是孩子们最期待的环节——发红包!爷爷奶奶笑呵呵地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叠厚厚的红包,开始分发给每一个孙子孙女,无论年纪大小。这是周家的规矩,在长辈眼里就都是孩子,过年就要给红包,寓意好,压岁保平安。
爷爷奶奶发完,周景宁、温苒湘以及其他叔伯姨婶们也纷纷开始发红包。周萧哲作为长孙,而且已经事业有成,每年也会给弟弟妹妹以及小辈们准备红包。
发到郑枫野这里时,周萧哲故意顿了顿,摆出大舅子的威严架势,拿着红包在他眼前晃了晃,挑眉道:“来,弟夫,叫声‘哥哥’听听,叫了就给你。”
大家都笑着看热闹,想看看郑枫野会怎么应对。郑枫野看着周萧哲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又看了看身边偷笑的爱人,忽然灵机一动,计上心来。他非但没有不好意思,反而上前一步,微微歪头,用一种极其罕见的、模仿周萧泽撒娇时的软糯语气,拖长了调子喊道:“哥~哥~新年快乐呀~”
这一声“哥哥”叫得那叫一个百转千回,刻意又肉麻,直接给在场所有人都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周萧哲更是被雷得外焦里嫩,手一抖,差点把红包掉地上,脸上那点故作威严瞬间崩塌,只剩下满满的嫌弃,他赶紧把红包塞到郑枫野手里:“给你给你!快拿走!真恶心死了!受不了你!”那表情仿佛碰到了什么烫手山芋。
周萧泽更是没想到郑枫野会来这么一出,他平常只见过郑枫野对自己故作委屈装可怜,还是第一次见他对外人、而且还是对自己哥哥用这种语气说话,直接笑得前仰后合,倒在沙发上差点喘不过气,眼泪都笑了出来。
客厅里顿时爆发出更加响亮的笑声,大家都被郑枫野这出其不意的一招和周萧哲的反应逗得不行。也正是因为周家如此轻松、包容、充满爱意的家庭氛围,才让郑枫野能够放下所有包袱,毫无顾忌地开这种玩笑,并如此迅速地真正融入到这个温暖的大家庭之中。新年的欢声笑语,久久地回荡在老宅的每一个角落。
为他打工
新年的第二天,空气中还弥漫着鞭炮燃放后的淡淡硫磺味和节日的余韵。郑枫野开着车,载着周萧泽,驶向了那座他既熟悉又厌恶的郑家老宅。与周家老宅的热闹温馨不同,郑家的年,总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虚伪和冰冷。
因为郑鸿煊只有一个儿子(且早已离家),所以前来拜年的所谓“亲戚”,关系都隔了十万八千里,大多是为了利益和面子维系着往来。聚在一起,话题也永远围绕着生意、股票、项目,充满了算计和攀比,毫无亲情可言。按照郑家的规矩,所有亲戚除夕夜都会聚在郑家老宅守岁,昨天自然也不例外。
然而,昨晚的郑家老宅,却弥漫着一种不同寻常的惊慌和猜测。因为往年的核心人物——郑枫野,竟然缺席了!这对于把过年视为巩固关系、展示家族“团结”重要场合的郑家来说,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驯野集团自从郑枫野离开后,状况大不如前,明眼人都能看出其颓势。这些依附于郑家的远方亲戚们,利益或多或少都与驯野捆绑,自然心急如焚,都盼着能在过年时见到郑枫野,好好“劝劝”他,让他回心转意。毕竟,郑枫野平时可不是他们想见就能见的。
结果,除夕夜等了一晚上,连个人影都没见到。众人纷纷惊慌失措地去问郑鸿煊,郑枫野人去哪儿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面对众人的询问,郑鸿煊只是阴沉着脸,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没好气地说:“被不知道哪儿来的小妖精迷走了!魂都没了!”这话说得含糊其辞,搞得大家一头雾水,面面相觑。
最后,大家只能自行猜测:大概是前段时间老爷子在驯野内部为难郑枫野,把他惹生气了,再加上年轻人谈了恋爱,正热乎着,所以除夕夜干脆就在对象家过了。毕竟,在郑枫野离开驯野之前,在所有亲戚乃至外界看来,他就是一个不学无术、吊儿郎当、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公子哥。郑鸿煊之前在公司内部给他使绊子,大家都以为是老爷子惯用的、想逼孙子收心好好工作的手段,根本没当回事,甚至觉得郑枫野闹几天脾气也就好了,毕竟驯野那么大的产业,他怎么可能真舍得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