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了灰色的西装,格外的合身,垂顺的面料勾勒出他高大的身材,头发梳得背过去,漏出饱满的额头,五官清俊,一只手捏住西装上的扣子,整个人又绅士又贵气,像是个彬彬有礼的富家公子。
陈以南只惊讶了一瞬,便想起陈澈之前的那句带个朋友,于是垂了垂眼,整理好表情,对着对面的人点了点头,“玩的开心。”
栗舒反应过来,笑了笑,“谢谢陈大哥,我会的。”
她正想着邀请他在这里坐一会,突然看到他往自己身後看了眼,脸上的表情变了一瞬,随後说了句失陪一下,大步走过去,栗舒扭头看过去,看到了陈以南正从一个女人手里拿过酒杯。
两人站在一起简直是郎才女貌,不断地有人走过去问好,女人的表情很平淡,甚至有些无聊的样子。
陈以南脸上罕见的带了些淡淡的笑意,一边应付着来人,一边注视着旁边人的动态,看到她又要伸手拿酒时。默默地挪开,然後拿了果汁推过去,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及其自然。
栗舒缓慢的眨了眨眼,思绪突然觉得有些僵硬,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那人是她之前见过的丶跟陈以南一起吃饭的女孩。
大厅的钟声响起,突然传来优雅磁性的男声,有位拿着话筒的男士在念开场白,所有的宾客都朝着中央的台子上看过去,伴随着阵阵小提琴的伴奏,主持人介绍了今天的来宾,接着开口
“有请陈总为我们说两句…”
栗舒坐下来,看着陈以南走向中央,他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即使没有稿子依旧声音沉稳,不疾不徐的吐字,说完之後,又有两个股东发言,随後宴会正式开始。
大厅里的人走动,不停地社交,转眼的功夫,陈以南就被围了一圈人。
栗舒收回视线,一个人待得有些无聊,折腾了一晚上现在有点饿了,慢吞吞的走到一旁准备去拿块蛋糕,刚触碰到盘子,却与同时伸过来的手重叠,她转头看过去。
又是那个女孩。
离得近看,她的五官更加精致妩媚,海藻般的长发披散在肩头,黑色抹胸长裙衬得她皮肤白得发光,精致的就像个娃娃,察觉到栗舒的视线,江媛率先缩回手,淡淡道:“你吃吧。”
她似乎不在乎栗舒是否回应,顺势坐在旁边,小口小口的喝着酒杯中的淡黄色液体。
栗舒没有回话,也没有再动那块蛋糕,她突然有一瞬间很想问问面前的人跟陈以南到底是什麽关系。
旁边的女孩就一袭盛装的静静坐在那,像是个易碎艺术品,精致却易碎,诺大的场地里音乐声丶交谈声不断,她一言不发,像是被罩了个玻璃瓶,将所有人隔绝在外。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媛起身离开,栗舒拿起了那块蛋糕小口的抿着,再擡眼时就看到陈以南和那人的身影,他们似乎是起了什麽分歧,江媛脸上愠怒,被拉着手腕拖向一个方向,两人的身影很快隐匿在走廊处消失不见。
栗舒呆坐了一会,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她心脏跳得很快,心头一个念头蠢蠢欲动,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时,就撞上了陈以南和江媛接吻的场景。
陈以南不顾怀里的人在挣扎,吻得很凶。
她整个人像是被冻住一般,快速的扭头,觉得自己应该离开,但是脚步像是灌了沙,刚擡脚便身体摇晃起来,下一脸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拉了把,整个人被拽进了旁边半开的客房里,随後被人抵在门上。
栗舒惊慌失措的想喊,却被捂住了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门口这边很昏暗,只有一个微弱的顶光照耀着,但这不妨碍陈澈看清她的表情,他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另一只手反剪住她挣扎的手,身子前靠,把面前的人钉在门上,不能动弹。
陈澈的脸近在咫尺,他的呼吸闷闷喷洒在两人的鼻间,栗舒眼睛努力的瞪着,看到陈澈时有些发酸,熟悉的带着调笑和恶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不知道她是谁吧,我来给你介绍一下。”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熠熠发光,死死的盯着栗舒的反应,“她叫江媛,陈家公司合作夥伴的女儿,同时也是我哥的——
“未婚妻”
怀里的人突然不动了,洒在虎口处的呼吸突然又湿又热,陈澈心情大好,刚准备再说些什麽,却察觉到了身下的颤动,他骤得停住,感受到有水滴,滑落在他的手背,烫得他喉头一颤,瞬间噤声,手上的动作也松了下来。
栗舒在哭,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只有不规律的呼吸和压抑的喘息在两人之间蔓延开。
陈澈之前不是没有看到过她哭,但是这次完全不一样,她压抑着情绪,一丝声音都不肯流露,似乎是不想在他面前示弱,可是凌乱的呼吸和滚烫的眼泪偏偏又暴露了她临近崩溃的情绪。
他心里那股烦闷的感觉越来越浓,下一秒被狠狠推开,门一下子打开,光亮泄进来,又瞬间消失。
陈澈舔了舔犬齿,眼里晦暗不明,整个人被黑暗的死寂笼罩着,脸上有些恼意,但又发现了什麽好玩的事情。
胸前的衬衫已经有了一片湿痕,温温热热的仿佛还带着些刚才女孩喘气的气味,带着点蛋糕的甜香。
不过陈澈的目光没有在那里停留太久,视线继续向下,金属皮带下面本来应该平展的西装裤下,起了些反应,有些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