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路季予伸手接过蛋糕,一直站在人群後头的高卓拿着一个粉色的生日帽走过来飞速的给人戴上。
路季予两手都端着蛋糕,腾不出手来拒绝,或者说其实他也没想拒绝。
粉色的帽子可爱,戴在他这麽一个盘整条顺的帅哥头上乍一看不和谐,但看久了就有一种恣意又自由的美感。
闪光灯一阵接着一阵,路季予就这麽站在那跟个吉祥物似的任由他们拍。
“够了啊,照片自己看就行,传出去绝交。”路季予说着,慢条斯里地把蛋糕搁在茶几上。
“哎呀,忘记插蜡烛了。”
“我们还没唱生日歌呢。”说着,周子放就去点歌台点歌。
路季予似乎也放弃挣扎了,坐在沙发上开始研究切蛋糕。一群人闹哄哄地都坐下,大家唱完歌又开始聚在一起打牌。
路季予又不知不觉中把自己藏到角落里,在方程鬼哭狼嚎的歌声中,偶尔看一眼周子放的臭牌。
“我去,你特麽有病是不是?李清溪是地主,你竟然给他放水?哥哥对你很无语啊。”李牧在那痛心疾首,李清溪因为又赢下一局在那洋洋得意。
“快给我点歌,下一首我要唱《今天是个好日子》!”
“安排!”
“路季予你真不玩啊?”许泐问他:“这人歌也不唱,牌也不打,就坐在那老僧入定了似得,纯耗。
路季予拎着一瓶啤酒慢悠悠地喝了两口:“我身体素质没你们好。”
“什麽意思?”
“跟周子放玩,没两幅牌我就血压高。”
“血压高就吃降压药,别什麽事都赖兄弟上。”周子放这副摸了个好牌,上来就把李牧炸了个落花流水。
“一对k,你用四个2炸?”李牧露出钦佩之情:“算你狠!”
牌打到一半陈敏嘉的手机忽然响了,周围几个本来拿着牌斗得死去回来的人忽然跟被摁了静音键似得,一下都安静下来,一动不动地看着陈敏嘉接电话。不知道还以为是接什麽绑匪得的电话。
陈敏嘉对着电话语焉不详了几句後把牌递给许泐:“可能是我订的外卖到了,你帮我看一下,我去拿一下。”
许泐轻咳了两下:“啊,外面这麽黑,你一个女孩子自己下去不好吧。”
“哦,好像是啊。”
“那怎麽办呢?”
“当然是谁有空谁下去拿啦。”
路季予皱了皱眉,这两人一唱一和的配合着,点他的意味太明显了,但是人偏偏就是不想动:“她危险,你就不能陪着一起吗?”
“啧。”周子放拍了拍路季予的肩:“寿星怎麽一点服务人的意识都没有?”
路季予懒得跟他费口舌,抓起丢在茶几上的手机起身:“我去。”
十月中下旬北方的夜晚已经是凉意逼人,路季予今天出来的时候没有想过会有第二场,就没有带外套。他站在四面通风的大厅里等了约四五分钟没等到陈敏嘉的外卖。
闲着无聊他给已经失联快两个小时的姜莞发了条微信。
gazer:小程序上显示你的航班已经着陆两个小时了,人去哪儿了?
gazer:男朋友过生日,你玩失踪?
gazer:不想过了是吧?
路季予发完又把最新一条撤回,换成了:
gazer:快祝我生日快乐。
他发完本来也没抱期望她会回,结果人转头就给他发了三个蛋糕的emoji,顿时屏幕上飘下满屏的蛋糕雨。
路季予还没意识到的时候,他的嘴角已经不受控制地轻轻勾起。
是不是有点太好哄了?
他冷冰冰地回了一个字:“在干嘛。”
莞仔码头:在忙。
gazer:忙什麽?
然後对面就又没回了。
路季予气笑了。
这人现在钓他真是游刃有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