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翠翠拿着篮子砸金宗泽的事情,他并没有开口,她只是一个侍女,殴打来客这种事如果说出来,那叶家她是待不了了。
“金宗泽!是不是这样!”
金玉莲厉声喝问。
见到母亲如此语气,金宗泽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顺着肉与肉之间的缝隙,他看向自家母亲,见她满脸冰霜之色,怒瞪着他,吓得牙冠都忍不住打颤,低着头,小声说道,“娘,我…我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
金玉莲眼角抖了几下,被人揍成这个熊样,还说是给别人一个教训?
“伸手!”金玉莲拿着枯枝。
金宗泽宛如老鼠见了猫一样,面如土灰,就连刚才被叶谪和翠翠双人暴打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的灰心丧气,乖乖将手给伸了出来。
金玉莲拿着枯树枝,“砰砰砰!”朝着金宗泽手上打去,一连打了十多下,这才停住。
看着金宗泽被打的哎呀咧嘴,又不敢声,叶谪觉得金姨是那么的美,那么的英姿飒爽,简直就是个大善人。
上下打量一番,叶谪这才现金姨今天确实很美。
脚上踩着木屐,十个丰润又白里透红的脚趾裸漏出来,她全身穿着金色鞠衣,领子上有着黑白相间的花纹,袖口带着红色禳边,配上她那丰腴肥美,宛如鱼肚白般的肌肤,简直就是一个妥妥的贵妇人。
与叶芝打扮不同的是,金玉莲的头已经盘成了妇人的髻,十根明晃晃的白玉细佃左右各五根将头束在脑后,宛如孔雀开屏一般动人心魄。
她的身前,裹得也并像叶芝那样严实,或许是因为年龄原因,并不太过看中外在,脖领下方漏出了大片雪白,在她弯腰捡拾枯枝的时候,叶谪甚至还看到了一道若有若无的沟壑,甚是诱人。
唯一有些可惜的是,这些装饰都有些陈旧。
无论是身上的金衣,亦或者头上簪的十根白玉细钿都是如此,叶谪曾不止一次见过,每次来他家,金姨穿的都是这么一身,甚至叶谪都看到她身上穿的衣服的边角,都洗的有些掉色了,都没有换过。
应该是因为要到叶家,金姨故意穿的这身。
虽然金姨家中并不愁吃喝,但也仅仅只是不愁,按照她家的情况而言,这样高档的衣服,算是档次最高的那一类了,估计也就只有这么一件。
“看什么看!没打你是吧!”感受到叶谪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上下打量,金玉莲看向叶谪,一脸凶煞之气,拿着枯枝,厉声道,“伸手!”
叶谪回过神来,看向金玉莲,见她确实生气了,不由得也有些畏惧起来。
他是很了解这位性格的,平时没事时也还好,但只要招惹了她,无论在哪,无论是谁,她都会给与最为沉重的报复。
从小到大,叶谪也不知道挨了多少次打了。
小时候他欺负金宗泽,金宗泽哭着鼻子找她,她都会拿着木棍敲他的手,那叫一个疼,挨上一顿好几天都用不了筷子。
就连阿姐拦,那也没用。
有时候阿姐实在不忍心叶谪挨打,坚定的站在叶谪一边和她对峙,她就会连阿姐也一起打。
当然,打阿姐只是象征性的,而打他,那就是奔着让他哭的。
“姐姐,算了。”
看着金玉莲真的要打叶谪,叶芝伸手拦住,道,“谪儿…”
叶芝话还没说完,就被金玉莲打断,看向叶芝,金玉莲叹了口气,只得耐下性子,用枯枝指着叶谪鼻子,朝着叶芝解释道,“芝儿,你就是太宠着这小兔崽子了!你看宗泽被他打成啥样了,幸亏打的是宗泽,要是别人,可没这么容易罢休!”
“今天这事你就别管了,这兔崽子被你宠的不知天高地厚,我们娘俩也很久没见了,他可能已经忘了老娘的厉害,今天我就让他再尝尝!”
说罢,不待叶芝回答,金玉莲再次朝着叶谪厉声道,“伸手!”
金玉莲确实很生气,特别生气!
让她生气的不是叶谪,而是她的儿子金宗泽。
从小被叶谪欺负到大也就算了,现在都已经快长成大人了,整整比叶谪大三岁,又被打成这个鬼样子,实在让她脸都丢得一干二净。
她都不知道怎么生出这么一个窝囊废儿子的,他老子当年虽说只是个书生,那也是铮铮铁骨,面对高官毫不避让,即便受了欺负也会拼了命讨回来的。
到了他这,怎么就这副熊样?
来的时候还说要一雪前耻,脸都被打肿了,也没见雪的什么耻。
她实在想不通,叶谪这兔崽子有什么可怕的,每次在他这,他都讨不到任何便宜,反而每次都被揍得鼻青脸肿,要她出手。
自家儿子的不争气,让金玉莲对叶谪更加恼火,她就不信邪了,这个兔崽子究竟有什么本事,为什么每次都能把自己儿子折磨成这个样。
“伸不伸,你伸不伸!”金玉莲指着叶谪。
见到金姨原本雍容华贵、风韵犹存的脸上,俏脸含煞,美目之中充满了愤怒,叶谪怂了,主动地伸出了手,可怜巴巴道,“姨,我错了,不该那么对宗泽的,能打轻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