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月学园,某个中型食戟会场。
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炭火香气、油脂炙烤的滋滋声,以及一种剑拔弩张的炽热气氛。观众席上坐满了人,大部分是闻讯赶来的初中部学生,他们兴奋地交头接耳,目光紧盯着场地中央的两个料理台。
一方,是身材高大、穿着敞怀厨师服、露出结实胸膛、眼神凶悍如猛兽的甲山铁次,高中部二年级,人称「串竹签的阿铁」。他面前的烤炉炭火正旺,旁边摆满了各种处理好的肉类、海鲜、蔬菜,而他手中正以令人眼花缭乱的度,将食材穿成大小均匀、搭配完美的串烧。动作流畅,充满力量感。
另一方,是系着白头带、表情专注中透着兴奋的幸平创真。他的操作台看起来要“杂乱”一些,各种调料瓶和食材堆放得随心所欲,但他处理食材的手法却异常利落,尤其是对火候的掌控,仿佛本能一般。
“幸平的对手,居然是甲山铁次学长!”观众席的某个角落,悄悄溜进来观战的吉野悠姬压低声音惊呼,“学长的食戟胜率据说有八成以上!特别擅长把各种食材自由变换,做成绝妙的烤串!”
田所惠紧张地抓住衣角:“面对二年级的对手,创真君他……”
榊凉子比较冷静,她指了指场边的计分板:“看比分。”
众人望去,只见巨大的电子屏幕上,赫然显示着:
幸平创真-o甲山铁次
“一面倒的胜利?!”吉野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
场中,幸平创真将一道料理——一份看似简单,却融合了多种香料和秘制酱汁、火候精准到极致的烤鸡腿肉佐特调梅子酱——呈上评审席。
五位评审品尝后,几乎没有犹豫,同时举起了代表幸平的牌子。
“胜负已分!胜者,幸平创真!”裁判高声宣布。
幸平创真扯下自己的头巾:“多谢惠顾!”
甲山铁次看着自己面前同样精美、却似乎总是差了那么一点“惊喜”和“冲击力”的烤串,咬了咬牙,最终垂下肩膀,长长吐出一口气。他走到幸平面前,用力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小子……有一套。下次,我会用新钻研的配方再来挑战你!”
“随时奉陪!前辈的烤串基本功真的很厉害!”幸平咧嘴一笑,眼中是全然的畅快。
“赢了!真的赢了!”田所惠松了一口气,露出开心的笑容。
吉野悠姬则兴奋地摇晃着榊凉子的手臂:“看到了吗看到了吗!幸平那家伙,居然这么轻松就赢了二年级的前辈!”
榊凉子点点头,目光却敏锐地扫过观众席的其他区域:“你们看……虽然观众大部分是初中生,但零零散散的,也有一些高中部二年级的学生在观战。”
被她一提醒,极星寮的众人才注意到,在观众席的一些较高、较隐蔽的位置,确实坐着一些神色各异的二年级生。他们不像初中生那样激动喧哗,而是沉默地观察着,眼神中带着审视、惊讶、不屑、或者……浓厚的兴趣。
一个梳着背头、气质高傲的二年级男生轻哼一声:“幸平创真……哼,有点意思。”
他旁边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更斯文的男生推了推眼镜:“不愧是在庶民餐厅磨练出来的,在追求‘正统’和‘优雅’的远月里,简直就是异端中的异端。”
另一个身材健壮、脸上带着疤痕的二年级生则舔了舔嘴唇,眼中燃起战意:“有意思……嘿嘿,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野性……让人手痒啊。”
场中,幸平创真和甲山铁次简单交流后,甲山离开了会场。幸平却没有立刻离开,他解下头带擦了擦汗,然后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外的举动——
他径直走到观众席前方,抬起头,目光扫过那些零星坐着的二年级生区域,朗声喊道:“喂——!那边看着的学长学姐们!有给我寄过那种麻烦得要死的挑战书的人吗?”
观众席安静了一瞬。
随即,有两个人给出了反应。一个是将长改成利落马尾、表情玩味的女生举了举手;另一个是刚才那个气质高傲的背头男生,他冷冷地“啧”了一声,算是回应。
“啊!居然有两个人呢,真幸运!”幸平创真脸上的笑容扩大,但那双眼睛里的光芒却骤然变得锐利起来,语气也带上了不容置疑的凌厉,“那就别跟我说什么‘几天之后再进行食戟’了——太麻烦了!现在就开始,如何?可以吗?学姐,学长?”
被点名的两人同时一愣。
马尾女生先是惊讶,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中兴趣更浓:“哎呀呀,真是……颇有干劲啊学弟。这么着急想输吗?”
背头男生则是脸色一沉,明显被幸平这种“轻慢”的态度激怒了。他对身后跟着的、像是助手一样的跟班低声吩咐:“去,把我的‘胧月’拿来。”
“是!”跟班恭敬地鞠躬,迅离开。
“不会吧……又要开始?!”吉野悠姬捂着脸,“幸平那家伙,精力是用不完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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榊凉子仔细观察着场中的幸平:“看起来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总觉得,精力充沛得过分了。实习的疲惫,在他身上好像完全看不到?”
田所惠却轻声说道,带着某种笃定:“我觉得……创真君他,乐在其中啊。他好像在享受这一切,享受和不同对手的较量,享受把自己的新想法在实战中展现出来的过程。”
很快,新的食戟就在裁判的安排下紧锣密鼓地开始了。幸平创真以一敌二,同时接受两名二年级生的挑战!这近乎狂妄的举动,再次引爆了全场的气氛。
料理的主题被定为“和食·新生”。两名二年级生显然有备而来,手法娴熟,构思精巧,分别从怀石料理的雅致和割烹的豪快两个方向切入,展现出了扎实的功底和属于高年级生的沉淀。
然而,幸平创真的应对,却让所有观战者——包括那两名二年级生——都感到了强烈的意外和……被冲击。
他没有拘泥于任何传统流派,而是以一种天马行空却又精准无比的方式,将他在实地研修中从各个餐厅“偷师”来的碎片化技巧,与自家幸平餐馆那种充满市井生命力的基础,以及他自己不断冒出的奇思妙想,野蛮而高效地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