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被这群有家世才华的年轻贵太太们众星捧月,含星虽有些不习惯,但心知肚明她们这样态度,是因她身上带的权赫的标签,就如五年前明枢的那些“朋友”。
也不会自作多情地清高或惶恐。
一路上跟几个热情的太太加了联系方式,到了举办婚礼的华丽晏厅门口又遇上新人双方的父母,应该是收到消息特意过来,气势沉稳雍容,笑容友好,“权少夫人你好——”
相互客气问候几句后,两对身居高位的夫妻姿态礼重地邀请她坐主桌。
非亲非故,无非是权赫的面子,含星也不是狂妄到没有分寸,礼貌婉拒,“谢您,我已经跟雯婧和新欣她们约好了坐一起。”
闻太太显然知道陈雯婧这个人,保养得宜的面容露出微笑,“雯婧啊,也好,你们年轻人坐一起也有话说。”
恰好陈雯婧和新欣找过来,两对中年夫妻也有眼色地不留人,放人离开。
“五六年没见了。”距离婚礼还有半小时,在三个女人结伴去楼上总统套房看望新娘子的路上,陈雯婧神情有些复杂
,用感叹怀念的眼神看着含星,“之前燕京传言鲸湾庄园在筹备婚礼,我就想到了你,没想到试着给你以前的微信发消息,你回了我。”
“是啊。”含星笑容微微怅然,“我也没想到还会回来。之前待的地方没有通讯,没想到手机号和微信都还在。”
对于陈雯婧这个处了两年多的高中同桌,虽然中间有过疏离,但含星一直把她当做朋友。
“没有通讯?”另一边的新欣圆脸上满是惊讶,“d国还有没有通讯的地方?含星你这五年是出国了吗?”
陈雯婧也很好奇。
奈何含星没有多说的意思。
豪华喜庆的总统套房,玫瑰花瓣铺满一地,新娘子美丽漂亮,对数年不见的高中旧友露出喜悦怀念的笑容。
“别激动,婚礼就要开始了,你这妆花了到时候别出丑招人笑。”新欣在一旁笑着调侃提醒。
“是啊,含星也快和权少办婚礼了,以后就能常见了。”陈雯婧坐在新娘子身边,捞起新娘子的婚纱裙摆看了看,“哇,你这都是真钻石啊。”
她家是走政治路子的,虽然有权,但还真没有闻家这么富。
新娘子眉眼带笑,拉住含星的手,“这算什么,等含星和权少婚礼的时候,穿的婚纱一定比我好十倍。”
含星只是微笑,努力忽略下心底对于闻蔚这句话的厌倦感。
结婚,结婚——她也要和权赫结婚了。
和一个强奸犯结婚。
可不结婚又能怎么样呢?
报复?同归于尽?她拿美术刀在权赫身体上捅过好几刀,可权赫没死,她也没有了勇气再捅权赫第二次。
逃?她逃过,可还不是被权赫抓回来了?
抗争?怎么抗争?像五年前一样被权赫绑在床上,关在华丽“笼子”里,连吃饭喝水都不能自主,要人投喂?
哪怕她坚决不愿意结婚,就能被夸句有骨气了吗?权赫不会放过她,那她就是权赫的情人?情妇?
等权赫以后娶了妻子,她就更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插足者,见不得光的女人。
难道不是更没有尊严?
想起曾经阁楼上的妈妈,想起沧桑劳累的外公外婆,他们最是痛恨破坏别人婚姻的第三者。
因为他们女儿的婚姻就是被第三者插足破坏。
她又怎么敢……让他们失望伤心痛恨?
这样已经很好了。
含星告诉自己——这样已经很好了。
权赫愿意负责,愿意明媒正娶,已经很好了!
只是为什么心里还是这么难受,为什么眼眶发烫?看着眼前美丽动人的新娘脸上挂着幸福憧憬的笑容,她的心却像被密密麻麻的虫子啃食出一个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