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屿深知,如今局势,白洛潼已是必死无疑。他千方百计想缓刑,却始终没有解救之策。他看向身後的刑具,手指紧紧地捏起其中装着剧毒的瓶子。
里面的毒药已经被他换成了假死之药。她是白洛岫拼死都要护着的妹妹,他绝不能再让她就这样死去。
齐屿将瓶子递过去,冷声对白洛潼说道:
“喝了它。”
白洛潼紧闭着嘴巴,却被身旁的人死死摁住。
“慢着!”副堂主忽然喊道。
这时,副堂主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个瓶子,趁齐屿不备就全数灌进了白洛潼的嘴里。
齐屿脸色剧变,一手打掉副堂主手中的瓶子,却为时已晚。
副堂主看着白洛潼将毒药全部喝下,露出得逞的奸笑。
过了半晌,白洛潼五脏六腑灼烧得厉害,猛地地吐出鲜血。
“噗——”
副堂主这才转身向着愤恨的齐屿说道:
“你手中的毒药年久未换,恐已失效,我特意拿了瓶最新研制的,她不断是活不成了。”
说着,副堂主就将瓶子丢弃,起身冷眼看着齐屿,意味不明地说道:
“这次我就当作不知道,再有下次,不保的就是你!”
——
白洛潼死後,齐屿将她与白洛岫的尸体一同带回了梨花谷安葬,回到这个原本属于她们的地方。
——
父母离世了之後,纪安禾经常自己坐在家门口发呆。她每日看着这个存留着纪父纪母回忆的地方哭泣,村子里的人都以为她悲伤过度疯了。
下葬完纪父纪母,纪安禾像个泪人一样回到纪家这个屋子里。
她看着满屋布盖的装置,仿佛纪父还在庭院里磨着豆子,纪母做好了饭正笑盈盈的喊她回去吃饭。
人走茶凉丶物是人非,纪安禾失声地站着大哭。可如今,没有人会一面责怪她的娇气,一面给她做最爱吃的糖糕。
纪父案件结束不久,林文一就辞去了衙门的职位。世道肮脏不堪,他不愿与之同流合污,他决定从文科考,决定还万千蒙冤者一个清明!
林文一起先是因为心怀愧疚,每日都会来纪安禾的饭馆里光顾生意,顺便打探她的情况。
可是後来,他听闻纪母也相继离世了,他发现他更关心的,是她是否安好。
林文一依旧会去纪安禾的饭馆等她,却始终不见她归来。询问打听,他来到了纪家,远远便看到了坐在家门口哭的纪安禾。
林文一没有说话,而是大步走过去在纪安禾身边坐下,没有嘘寒问暖,他任由纪安禾靠在他肩头大哭。
从那以後,林文一每日按时过来给纪安禾送饭,还抽出时间为纪安禾打点饭馆。
这日,纪安禾终于振作起来,决定焚烧纪父纪母的衣物。
她强忍泪水地将他们的衣物一件件烧光,最後还是几近崩溃地哭了。她双眼红肿,鼻子哭得通红,对林文一说道:
“怎麽办啊,我以後没有家了!”
林文一看着纪安禾满心的疼惜,轻轻地将她揽在怀里,问道:
“安禾,我们成婚吧?我再给你一个家。”
林文一突如其来的承诺像是纪安禾的救命稻草,她肩膀抽动丶声音哽咽地答应道:
“好。”
守孝一年,林文一如愿娶了纪安禾。尽管父母双亡,他也给足了纪安禾三书六礼丶十里红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