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言看着安陵淮分身乏术的样子,不由得担心她的身体状况。
沐言上前接过蒲扇,安陵淮诧异地回头。
沐言替安陵淮煎着药剂,轻轻摇着蒲扇:
“你先回去歇一会儿吧,听闻你夜夜在钻研新药方,已经很久没有合眼了。”
安陵淮又重新抢回蒲扇,倔强道:“我不累,不研制出有效的药方我睡不着。我多睡一会儿,坞川就要多死一个人,我不敢睡。”
面对家国之事,不管是安陵淮还是沐言,都是鞠躬尽瘁死而後已。
沐言能明白安陵淮夜不能寐的心情,就像她如今查案未果一样,一刻都不敢松懈。
药剂煎好了,安陵淮立马将其盛起。院子里人手不够,沐言拿起药罐说道:
“要送去哪里?我来送,你来煎药。”
安陵淮见状也不推辞,说道:“送去东边的救灾区。”
——
沐言将药送到东边的救灾区,看到简陋搭起的棚子里全都是挤满的病人。
他们看到沐言送过来的药剂,全都赶着围过来,差点儿将沐言手里的药罐打散了。
他们一个个像看到救命的神药一样,前仆後继地围过来:
“给我药,快给我药!”
“先给我!我的儿子要死了……”
“将军,我的阿爹再不喝药就要撑不住了!”
沐言护住药罐,将药罐递给军兵:
“大家不要慌,都会有药的!安陵郡主正在赶着给大家研制药方,我们一定会救治好大家的!”
这时,一个妇女抱着孩子哭出了声:
“可我的孩子等不及了,我就这一个孩子,他还这麽小……”
随即,围过来的病人又开始骚乱。
推挤之间,沐言脸上的帕巾掉落到了地上,她不得已地退後,军兵立马上前将病人围住。
沐言看着慌乱的坞川子民,大声喊道:
“不论如何,中晋都会与大家一起共渡难关,坞川永远是中晋的一分子,中晋不会弃大家于不顾的!”
“大家一定不能乱,少安毋躁,我们一定会治好大家的!”
沐言看着稍有安定的人群,吩咐军兵将煎好的药全部分发,然後又立马回去拿药了。
一路上,她都将帕巾置之脑後了。
回去之时,安陵淮已经煎好了好几剂药,一一交代沐言将药带去何处。安陵淮说完擡头,一眼就看到沐言的脸上没有围着帕巾,
“你的帕巾呢?”
沐言这才後知後觉地摸着脸上,发现脸上的帕巾已然掉落了。她回道:
“应该是刚刚送药时掉了。”
安陵淮闻言着急:“你疯了?!”
随後,安陵淮赶紧从屋里找来一条新的帕巾交给沐言:
“坞川病情极易传染,一定要捂住口鼻知道没有!”
沐言极少看到安陵淮语气这般着急,赶紧拿过帕巾围起。她拿过药赶忙说道:
“好多病人正等着我送药呢,我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