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平静地回视。
这话没头没尾,世子殿下的意思,什么意思?哪方面的意思?
但谢云昭听懂了。
她没立刻回答,反而问道:“你知道了他的意思又当如何?”
知道了他的意思又当如何?
秦书沉默地看着谢云昭一瞬,弯唇一笑:“当然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意料之中的答案,秦书和他的父亲秦大将军不同,谢云昭一直都知道,秦大将军忠君爱国,秦书作为他教养长大的儿子,自然不会是背主卖国之辈,只不过他要叛逆一点,对于自己不认可的君主,绝不会付出忠心。
忠君爱国在他这里是两个单独的组合,爱国,却不一定忠君。
不得不说,虽然与这个时代的主流价值观相悖,但很对谢云昭的胃口。
她笑起来:“我会帮你把话带到,剩下的,你亲自和他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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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书点头:“行。”
见谢云昭起身要走,他急忙开口:“我爹传了信给我,我之所以知道你在这里,是因为宋娘子找了我爹想让他帮忙救你,我爹给我写了信,我正好要给我爹传信,可需要我替你给宋娘子报个平安?”
宋莲既然找了秦大将军,那就说明他们已经安全抵达了江陵府,谢云昭放下心,没有客气道:“如果方便的话,告诉他们我没事,不用担心就好。”
“好。”
谢云昭没有再多逗留,快回到成衣铺子,和女掌柜道谢,为表谢意,她将拿着的所有衣服都买了下来。
花了七八天时间把整个岳州城差不多逛完了,谢云昭便没再每日出门闲逛,闲逛的地点换成了楚王府。
只不过楚王府很多地方戒备森严,不允许随意靠近。
谢云昭并不勉强,不允许靠近她便自觉离开,往能靠近的地方逛。
这番行为自是引起了冯幺的注意,将她召唤到书房,探究地问她想做什么,是不是在打探府中的守卫情况。
谢云昭摊手:“无聊啊,城里逛完了,没地方去,人都要霉了。”
她顺势问道:“那要不冯大人借我点钱?我找点生意做做。”
冯幺无言地看着她,问他借钱?
亏她想得出来。
谢云昭腿一翘,往圈椅里一瘫:“冯大人不要这样看着我嘛,我本来就是个生意人,被你们抓来,家里的生意也顾不上,还不知道要亏多少钱呢,我可不得及时想想办法止损?”
“秦小娘子不是司锦院的绣娘吗?何时成了做生意的?”冯幺眯起眼睛问道。
谢云昭白眼一翻:“我本来就是生意人好吗?你去夔州长灵县打听打听就知道了,我的染坊是去岁九月份开的业,名字叫山河坊。”
“这次之所以来江陵府,只是因为我和我姨母合力绣的绣品被人买下来送到了太后面前,让皇帝看上了,下旨让我们进司锦院当半年的差,教授司锦院的绣娘手艺。”
谢云昭叹了口气:“家里的生意我还是没打算丢下的。”
冯幺静静听着她解释,也不知信是没信,待她说完,也没有松口借她钱,只是道:“秦小娘子若是闲得慌,不如我让明珠陪你玩,或者去王妃那里坐坐也好,要不然我给你找份差事做也行。”
谢云昭呵呵两声,敬谢不敏:“杨小娘子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而且我们不太合得来,没必要凑在一起,杨夫人管着这府中吃穿用度,琐事缠身,哪里好去打扰?至于差事,谢谢你,但是不用了。”
她是闲得慌,但也没有想要去给别人打工的想法。
既然冯幺不愿借钱给她,那她也懒得耗费时间在他身上了。
谢云昭起身告辞,冯幺没拦她。
然而她出了书房,就往前院冯钊的住处去了。
冯钊连着练了好些天的兵,基本没怎么休息过,前一晚和各军领商议作战方略,一直到深夜,实在有些撑不住,便放纵了一下,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这会儿正在院子里练拳。
他脸上之前被谢云昭打的地方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基本看不出痕迹了。
因为那顿“一笑泯恩仇”的酒席,两人的关系更近了些,但也仅仅只是路上遇到会笑着打招呼的程度。
因此听到谢云昭开口问他借钱,冯钊颇为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