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未央:“或许。”
“他们是谁的人都和我没关系。”奚未央睨顾鉴一眼,道:“和你有关系。”
“放心,阿镜,”奚未央勾起唇角,危险的笑了笑,他告诉顾鉴:“你知道的,我的手一贯很稳。”
无风无雨,大好的天气,顾鉴却忽然感觉腿间发凉,奚未央轻轻拍了拍顾鉴的脸颊,问他:“听明白了吗?”
顾鉴疯狂点头,他是真的相信奚未央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但是顾鉴只觉得……这样说狠话的奚未央好性感。
他……好喜欢。
顾鉴简直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他委屈的看着奚未央,说:“皎皎,我……我好像……被你说硬了。”
“是吗?”奚未央含笑贴近顾鉴,他在他的耳旁轻声笑道:“那我可要好好验一验,你有没有骗我。”
持续了近一个月的公审,之后顾鉴又有去过几日,大部分都是按照族规罚的不轻不重,该打的打该关的关,还有些被废去了几成修为,不过修为这种东西,除非伤了丹田灵脉,其他情况都是可以再修炼回来的。这一场公审与其说如何如何针对顾硠,其实不然,顾鉴更多的是觉得顾家积弊颇深,若不能一次将他们都管服了,让他们知道尚且有规则法度,那顾家人将来还能继续仗势横行霸道。杀也好,罚也罢。目的不过是为了叫人知道怕。
奚未央已经在顾家、在中州留了足够久,他该带着顾硠回玄冥山了。顾鉴一直将玄冥山视作自己的家,却没想到有朝一日,“回玄冥山”居然会变成他与奚未央的分别。顾鉴真心不喜欢顾家,也不喜欢中州的氛围,他小时候是个哭包,但长大以后,除开演戏的成分,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认真哭过了,可现在,顾鉴真的忍不住,他一面擦眼泪,一面幼稚至极的要奚未央“带他一起走”。
顾鉴抱着奚未央哭得都抽气,他说:“皎皎,你别不要我,我也想跟你一起回家……呜……”
奚未央被顾鉴哭得心里发酸,原本他并不觉得这是多大的事,可此刻却突然生出了无限的不舍,奚未央温柔的抱着顾鉴,安慰他,说:“没事的,没事的阿镜。等我回去将一些事宜安排好,我就回来陪你,好不好?”
奚未央说这些话,绝对是在安慰顾鉴。顾鉴知道,奚未央就算是来了,其实也待不了几天,可能又要离开,不过只是他仗着御剑快,甚至可以撕裂跳转空间,所以选择千里迢迢的赶来陪他而已。顾鉴觉得愧疚:“我总在劳累委屈你。”
“这有什么?”奚未央用手帕一点一点擦干净顾鉴眼角脸庞的泪痕,他轻声的道:“阿镜,我也想要来见你,想要陪着你。我不是为了你,而是因为我自己。不论再遥远的距离,我都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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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皎皎吃醋就会短暂的变s
奚未央回了玄冥山,顾鉴的心情很是低落。
奚未央人不在,却把覃雨枫留给了顾鉴,顾鉴的心情低落指数飙升。
顾鉴在许多不熟悉他的人眼里,喜怒并不明显,因为他对于不认识、不熟悉的人,大部分时候都是面无表情的,以至于造成这样的误解。如果奚未央在,那他一定会说,顾鉴分明就是一个情绪全部都挂在脸上的人。譬如他不高兴的时候,不论谁来了,都难讨一个好脸色。
顾家上下因为他们新任家主难以捉摸的脾气而气压低迷。
如是几天,覃雨枫也忍不住劝顾鉴,他道:“明日就是你继任家主的仪式,于情于理,你都不该黑着一张脸。这几天你弄得许多人战战兢兢,既怕自己做错了事,又怕哪里得罪了你,有什么意思呢?”
顾鉴冷淡的道:“那是他们自己想多了。怎么,难道我做了这个顾家的家主,就连不笑的权力也没有了吗?”
覃雨枫:“……”
覃雨枫被他噎住,只能换个方向劝:“我知道你是因为什么。或许这话我说了你也不会听,但是顾鉴,倒不说要你做出什么功业来,只是你一不是稚童、二并非无能,这天下夫妻也好、道侣也罢,我从没有听说过,两个人一旦在一起,就不论做什么都不能分开的道理啊!”
顾鉴:?
顾鉴道:“没听说过?你都是听谁说的?又听了几户人家的话?——我的事只是我的事,就算你说的是真的,谁规定别人怎样,我就也要怎样?”
顾鉴冷冷的看向覃雨枫,他的语气中仿佛带着不解,顾鉴问覃雨枫道:“你是很闲吗?你是没有事情做了吗?所以又开始管起同你无关的事情来了?我和奚未央是如何相处的,永远也和你没有关系。”
无疑,顾鉴的心情因为覃雨枫的多嘴而愈发雪上加霜。他冷着一张生人物近的脸回到山后的小院,一进门就闻见了燃烧的香料味。其实这香燃的很清淡,是用来安神静气的好东西,但人在烦的时候,就是对什么都烦,顾鉴没好气的道:“谁在屋子里熏香啊!”
阿婴惶恐的从廊下走上前,她似乎是被顾鉴吓到,怯怯的说:“家主,是我。我见您这几日似乎……心情不佳,前些日子,夫人也在屋子里燃香,他还教了我们……所以我,我今日就自作主张,点了夫人留下的香丸……”
顾鉴:“……”
顾鉴被阿婴开口就喊“夫人”的称呼给雷到了。他私心里觉得有些别扭,——他同奚未央两个人私下里不拘怎么叫,那是情趣,但这样直白的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还真是……怎么听怎么奇怪。